面前的主任一双柔和地目光在若晚身上停留数十秒后说了这么一句:“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
若晚听过这句,是经典着作里的一句。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被夸的羞下脸去,而是平静带着浅笑着回望那个和蔼的主任。
倒是让主任再次点了点头说,这女孩不错,不怯场。夸完之后,目光在办公桌围着的一圈人扫了扫,随后语气放缓地和左手边站着的一位女医生说道。
“小席,你带她一个月?”
“好,主任。”被叫小席的女医生扭头望了一眼若晚,眼镜后的眉眼弯了弯,回头冲主任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女孩子,你就跟着席贞好好学啊,小席的能力很强的。”
“好的,谢谢主任。”
若晚乖巧地轻步挪到带教老师旁边后一步位置安静听着她们继续交班。
予乐说妇产科的交班是站着的,这规定也是主任颁设的。至于原因,予乐没有说,而若晚看着主任胸前的反射光芒的党徽好像有些知道了原因,但她没有猜测结果说给予乐听。
交班完毕后,护士小姐姐鱼贯而出办公室去忙碌,而一早在办公室门口等候的病人或者家属又鱼贯而入地奔找各自中意的医生。
若晚看见还有男人提着水果,男人母亲样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裹着严实的婴儿,不停地再和另一边的女医生唠着什么,办公室的热闹此时宛如菜市场一般无序嘈杂。
等席贞看完进来找她的病人出去办公室时,若晚觉得走廊安静多了——
“你是之前王旻带过来会诊的小姑娘吧?”
突兀地问话倒让若晚一瞬间有些恍惚,随后就是轻轻‘嗯’回应了过去。
这幅乖巧娇娇地形象让席贞更加好奇让王旻夸奖地点在哪了。
不久,她也成为夸奖女孩的其中一个时,眼睛里不再是质疑而是浓浓地欣赏了。
——
转眼就在妇产科半个月了,若晚这半个月也变得有些憔悴,她跟着席贞夜班倒,晚上和席贞躺在值班室的床上,旁边放着一个小灵通手机。当小灵通一响,整个房间都是回音,若晚刚开始会跟着席贞起床出去看情况,后面只有她一个人出走在明亮安静的长廊上,席贞对她很放心。她除非遇上自己不确定以及解决不了的问题外,席贞便很少晚上从值班室出来了。半个月间,她还单独在席贞地注目下完成一次顺产接生,还缝合侧切了。
她仿佛突然间深刻领悟到了身为女人所面临的种种艰难险阻,尤其是成为一名母亲所要承受的巨大压力和困苦。
就拿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来说吧,那一天,席贞让她一起负责为一位即将分娩的孕妇接生。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这位孕妇终于顺利产下了一个重达八斤的宝宝,而且还是顺产!然而,就在这看似令人欣喜的时刻,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却悄然降临——孕妇突然出现了大出血的症状,情况十分危急,好在孕妇似乎听见宝宝洪亮地哭喊,似迸发强大的求生欲吧?血最终止住了,孕妇从命悬一线里拉回来了。
而那与产妇生孩子的同时,产房外那位对妻子一无所知或者说毫不在意与紧张的丈夫,却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坐在等候区,将游戏音响开到最大音量,震耳欲聋的声响充斥着整个空间。那嘈杂刺耳的音乐声,与产房中孕妇因剧痛而流淌的汗水以及她歇斯底里的嘶喊声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无比荒诞且讽刺的场景对比。当时产房里所有人都听见了,产妇灰暗下去的眼眸让若晚心生痛色,她看着席贞鼓励着说宝宝头出来了,产妇那时好似才有了某种动力。一边是生命垂危的产妇正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另一边却是毫不关心的丈夫沉迷于虚拟的游戏世界,对身边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