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安静地咬吸管,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你呢?”陆唯毫无形象地仰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火腿肠,问岑淑慎。
“我……吗?”她想起不算开放但是努力理解儿女的爸爸妈妈,无论她走得多远多累,家里总有她的一席之地,“我爸爸妈妈很尊重我。”
羡慕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原来人永远在互相羡慕的。
她拉了一把莫莫:“她妈妈还跟她一起拍场照,她爸爸跟她一起去游乐园……”
“我去。”陆唯眼里的光几乎要崩射出来。
莫莫邀请他们来她以后开的二次元公司上班:“想染什么颜色的头发就染什么颜色的,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做什么都行,上班时间做老板腿上都行……”
岑淑慎往她身上一坐,她掂了掂她的好朋友:“你怎么又变轻了。”
董杰嘀嘀咕咕地抱怨他妈妈扔他可爱的玉米蛇,“我要是你妈妈我也扔,求你了,你自己有家在养不行吗,为什么要把蛇养在我家里”薛瑾瑜摸了摸手臂上泛出来的鸡皮疙瘩,毫不客气地说。
热气腾腾、带着奇异香味的烧烤拉近了他们的心,这样的聚餐,确实比任何日料店火锅店,都来得契合这群最年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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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淑慎和孟星河去河边洗锅,沿着林间小径慢慢往前走,两人随意地闲聊。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孟星河突然突兀地问。
“啊?我妈妈是医生,我爸爸就在工厂里打工,你呢?”
“我父母都是最最普通的农民,在我们那个村,十几个小孩子,只有我一个人考上了高中,还是花城中学,对我们来说,似乎读书可以改变命运……而我全家都在期待我改变我们的命运……”似乎他并没有想问她,只是此刻他的倾诉欲到达了顶峰。
“我听说你家有果园,果园也太棒了吧。”岑淑慎非常真诚地感叹。
“是,但是都是我父母亲自打理的。”他脸上的笑容透着苦涩。
“那叔叔阿姨真是心灵手巧,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岑淑慎非常礼貌地夸他。
孟星河一边走路一边踢石头,看着性质并不高。
岑淑慎突然开口:“你知道陆唯为什么和你做同桌吗?”
“因为我是班长?”他也并不是不知道嘛。
“差不多吧,因为你本身已经成为了资源,你已经足够优秀,没有必要在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往前揪几十年,谁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
“可是你就不会担心阶级固化,担心朋友不在一个阶层,然后越走越远……”孟星河脱口而出。
岑淑慎:?年纪轻轻怎么就担心这些了。
“emmm阶级固化不是我能改变的事情,至于朋友,在一段亲密关系中,如果失去一个朋友固然可惜,但是在一段关系中失去自己才更悲伤啊,我们和你交朋友,只是因为你是孟星河,你家里有没有车,你是不是背着一个lv,它并不重要……”岑淑慎非常认真地劝他。
孟星河沉默地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第二次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