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终精疲力竭。
“文绝天下,武冠诸军。”
临近正午,洪易躺在满是药浴的木桶里,感受着大药补充回来的体能,突然想起了一句似曾听闻的话语。
有玄元众生印在,他未尝不能在武之一途,也把那杨安压过。
渐渐地,洪易开始每日安心在府内读书练武,直到冬日过去,直到开春来临。
这个小小的少年人,即便有着道主的传法,但对他而言也仅是一次奇遇罢了。
世人若得奇遇,先做何事?
自是先成以往之不成、尽过去之未尽。
说到底,无非是心意畅达,仅此而已。
此时十六岁的洪易,并没有未来轨迹那么大的抱负,在这个轨迹中,亦没有什么丧母之痛、生父逼迫。
既无压迫,何来苦大仇深?
……
“段道主,好手段。”
虚无混乱的起源之地,长生大帝扫了一眼端坐似是入睡的段真,微微皱眉。
分明整个乾坤的鸿运都垂落了下去,为何此时的天命之子,却停滞不前了?
而且他集合百世轮回的记忆,分明看到了无数次关于洪易的未来,为何在这一次出现了纰漏?
“易子不来,这一纪元谁人都妄谈彼岸,段道主真要一意孤行?”
长生大帝又落下黑子、白子,看着棋盘上的风云变幻,再次朝着段真开口。
如段真所说,他观己身、伟岸无边,反之,段真在他眼中,亦是如此。
此刻他仅是一道阳神投影化身,已经没有过多的力量去和段真消磨。
那诸多恶念善念庞杂到不下于彼岸之桥的众生之网,也让他没有丝毫浪费力量的想法。
拼时间,段真时时刻刻都有众生之念作为源头,而他的投影之身,根本无以为继。
是故,他提出了用下棋的方法,一比高下。
是众生皆入彼岸?还是一人独过彼岸?
这便是他和段真的分歧。
可没想到段真根本就不下棋,甚至连观棋者都不想做。
除了最初开口说了一句,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过他。
眼睛都没有睁开,仿佛真正睡着了。
可一个修为几乎堪比自身的外界来客,岂是这般简单?
“既然段道主如此,我也舍了这点脸面罢了。”
长生大帝遥遥一叹,双手连连压下两子,棋盘霎时冲涌起阵阵雷鸣涌动。
他视线垂落,视线仿佛穿过了无数空间,看向了大千世界、看到了中州。
云峦山空之巅,那座唤为太始的巍峨山岳之上,一个抱着桃木长剑,身后跟着一个红装小丫头的女子,微微抬起了头。
一根大到看不见尽头、几乎将几千几万里山脉笼罩,将整个中州乃至十多州之地合围的撑天巨指,正从天外天,急坠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