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错了呢?”
苗老六躬身作揖,郑重地道了一声,“道长。请送小人上路。”
咔嚓雷声落下,杨暮客根本来不及收手。这雷不是他要降的,怎就降了下来?
那一声道长,杨暮客不知听了多少遍。却唯独这声道长让他受不住,受不起。
怎么就道长?道长在哪儿?道是谁的道?又是比谁长?
晴空霹雳,万里无云。血色江面,琳琳波光。
杨暮客无言回到了码头,上了船。
老妪依旧一个人吹着风,抱着一把琵琶。见着小道士回来,老妪欠身,“少爷您回来了。”
杨暮客本来想走,却停步,侧头问她,“今日曲儿那般哀怨?可是爱着谁?”
“奴家不曾哀怨?奴家弹的便是这江风,若道长听得哀怨,那是道长心中有哀,心中有怨。”
杨暮客咬着腮帮子没说话。
老妪笑呵呵地说着,“奴家这一生爱不着任何人了……前三十年,奴家以为,奴家是只爱自己。后来奴家发现奴家是爱琵琶,而后奴家爱五弦琴,后来奴家爱七弦琴。奴家如此多情,又怎会是爱自己呢?”
杨暮客眉头紧皱,他猛然间盯着老妪怀中的琴。
“妖孽!安敢蛊惑人心!”
草木不可成精,山石无缘作怪。这是这方世界的定律,这琴一个死物,又怎能变作精怪?
杨暮客只觉得天旋地转……
老妪呵呵笑着,“道长这般钟灵毓秀之人也会看走了眼。奴家怀中这把琴,只是奴家的琴。”
风在起舞。
暮客紫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