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回头喊道:“速速追上,吾等回家矣!”
他话音刚落,后方传来了兴奋的呐喊声。
这呐喊声里,还时不时的夹杂着‘口哨声’。
当那面楚字军旗越来越近,他便看到了旗帜下的‘老人’。
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之情,他又一次直起身,并举起马鞭摇晃起来。
“…亚父!……亚父,籍儿来也!”
当距离不足百米,项羽立即拉紧了缰绳。
他接着翻身下马,快速跑了过去。
此时,他对面的范增也赶忙迎了上来。
待两人到了近前,项羽立即单膝跪了下来。
“亚父,多日未见,令籍儿甚是思念之!”
当项羽抬头时,范增已然是泪眼朦胧。
“…籍儿,…汝辛苦矣!”
“为吾楚国,本王必当如此!”
“…………”
两人又聊了一番,便齐齐来到了中军大帐。
当范增把‘两份竹简’交给项羽时,他有点疑惑。
“亚父,…此乃何物尔?”
范增笑了,他捋了捋胡须,便亲手打开了两份竹简。
“此乃钟离昧、项声送之,籍儿需细细看来。”
项羽接过竹简,他看了一眼‘笑得很是诡异的范增’,他略带犹豫的看向了竹简。
当两份竹简一一看完,他的表情从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震惊’,再到现在的‘惊惧’。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范增,他眼睛眨了眨,他很想再一次看清面前的老人。
他本以为消灭刘邦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可没想到会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
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他又一次看向了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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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又一次看完,他摇了摇头。
“…亚父……”
他话刚说出口,范增摆摆手阻止了他。
“老夫深知籍儿不可接受,为此,老夫已私下安排妥当也!”
“…可…这乃‘泼天之骂名’,…籍儿如何担当之?”
“籍儿,…可忘记老夫之教诲矣?”
“…如何之教诲?”
“史书…乃成功之人方可书写之,…籍儿岂不知成王败寇矣?”
“…可……”
“莫要纠结于此,若成功,需抛下一切之负担,待成功之时,方可行仁义之道尔!”
项羽沉默了,他久久无语。
他本以为范增的‘大阴谋’够狠、够毒,可知道了结果,他却无法接受。
“亚父,…籍儿可否不应允此事?”
“不可,此书信乃最后一封,吾等之书信已无法送出矣!如今汉军即将赶来,此事‘木已成舟尔’!”
“…亚父……”
“莫要多言,当初若非心慈手软,如今怎可到此之局面矣?…汝与刘邦二人,不可同在之,他不死,…汝必死矣!”
项羽略微沉思,他用力的点点头。
“亚父所言极是,他若不死,吾命休矣!…他已提刀而来,籍儿怎可心慈手软矣!…此战,吾必杀刘邦匹夫尔!”
“籍儿当如此,…楚王该当如此矣!”
项羽又看了一眼竹简,他微微抬头。
“亚父,…吾军需应战七日尔?”
“是也,七日!…吾军虽不足十万众,籍儿可有必胜之决心?”
“亚父,…籍儿之神勇,莫说十万,…三万足已令刘邦匹夫胆寒尔!”
听到项羽的豪言壮语,范增大笑起来。
月下追范增,我不愿乌江自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