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叹了口气:“曹司空与袁绍大战于官渡,虽是获胜,得损失不小,大军亦是疲惫,相较之下,刘敬大军休整已有数月,已恢复了战力,曹司空担心他与刘敬之间的战事扩大,故而犹豫不决。”
“子柔,此不是犹豫的时候。原本我以为襄阳加樊城有三万大军,与刘敬兵力相当,襄阳粮草充足,以襄阳坚守,挡其大军一年半载都没问题。可是,刘敬大军攻破张允所率,只花了一天时间,其军真是……锐不可当。”
刘表不甘心长刘敬的威风,但又不得不承认事实:“我襄阳这几万军队,在刘敬眼里,可能只是土鸡瓦狗,双方一交战,就会立即溃败,若曹司空大军再不至,襄阳就要落入刘敬之手,届时你我皆人头落地。”他知道自己一旦落入刘敬手里,多半是完了。
“对了,刘敬的大军想必是从编县北上的,那刘敬可在军中?”蒯越突然一问。
“不在,统兵的是甘宁,刘敬想必是在南昌。”
蒯越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刘敬向来都是亲自率军出征,刘敬在哪,哪里就是扬州军的主攻方向。如今刘敬没来,是不是表明扬州军还没打算攻襄阳,那刘敬的目的又是什么。
蒯越有点想不明白,而且他觉得这个判断有点太牵强了,他也不敢说出来,否则会遭到别人耻笑的。
“我倒有一计,可以拖延时间,争取让曹司空大军早日进入襄阳。”
刘表迫不及待:“异度快说。”
“州牧可派一使者,再去见曹司空,将荆州战事告知司空,让司空早日做出决断。另外,襄阳乃是重地,不能让敌军轻易兵临城下,否则州牧压力骤增,襄阳人心惶惶,必生出事端来,届时襄阳可能坚守不了多久。”
“州牧可再派一军,驻军中庐县之北,阻挡刘敬大军。另外,州牧可派一使者,面见刘敬,请求投降。”
“投降?这不行,我宁愿战死。”刘表一听要投降,就急了。
“州牧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派人去假意投降,届时需要交涉,交涉之时,双方自然会罢兵,几次交涉下来,拖他几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咦,此法倒是可行。”刘表沉吟了一下,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向蔡瑁,希望蔡瑁说些什么。
蔡瑁只是点点头:“我以为异度之策可行。”他是败军之将,哪敢多说?
“好,那就按异度之策去做,许都之行,还请子柔去一趟。”
刘表与曹操的对话,一向是通过蒯良来完成的,此事自然也交给蒯良。
蒯良也不推辞:“州牧放心,我必不会辜负州牧所托。”
“嗯,出兵一事,今襄阳仍有大军两万余,据斥候传来消息,敌军兵力约一万左右,我亦可出一万,进驻中庐城,以中庐城作为前沿,守护襄阳,只是统兵之人……”
刘表看向蔡瑁,他手下一大帮人全是败军之将,这叫他怎么选择,选来选去,好像只有蔡瑁合适。
然而,蔡瑁却心生畏惧,有心拒绝,他想了想:“州牧,我据江陵,战败于刘敬手下,实难当此大任,我可举荐一人。”
“谁?”
“王威将军!”
“王威,他不和你一样战败吗?”
“那可不同,王威将军在战场上并未战败,粮草被劫,才导致大败,亦非他之过。甘宁乃刘敬手下大将军,勇猛无敌,罕有敌手。此前交战,王威将军与甘宁交战数次,亦并不落下风,如今我军中,恐怕只有他才能挡甘宁兵锋了。”
刘表抚着下巴,考虑着蔡瑁的提议,又说:“我侄刘磐亦是骁勇善战,不如把他调过来,驻军中庐。”
“州牧不可!”蒯越连忙阻止:“磐公子镇守樊城,有拱卫汉水北岸之责,此乃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