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买我们进来的妈妈起的!”那小丫鬟微微低着头,小声补充说道。
“那你原来叫什么?”慕岚风看着她,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丫鬟依旧埋着头,声音更小了些,怯生生地道:“莠禾!”
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有些局促不安,仿佛还不太习惯与人这般交谈。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搅动着衣角,眼神也有些游离,不敢与慕岚风对视,只是偶尔偷偷抬眼瞟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去。
慕岚风走进暖阁,顿时,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身上的寒意一扫而空。
她站定身子,目光柔和地看向莠禾,微笑着示意莠禾过来,温声道:“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你要是不喜欢小翠这个名字,还可以改回莠禾!”
莠禾微微一怔,刹那间,眼中像是有星辰闪烁,焕发出明亮的光彩。
她略带迟疑地,却又满怀期待地,怯生生地抬起脚步,走到了慕岚风身前,声音略带颤抖问道:“姑娘,真的可以吗?”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慕岚风微笑着,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莠禾微微欠了欠身,神色恭谨,轻声说道:“奴婢谢过姑娘,阿娘曾道,纵世间艰难如磐,亦当坚毅求生。故而予奴婢起名‘莠禾’。”
“‘莠’,常为众人所轻,视作杂草,然其生命力顽强至极,即便处逆境之壤,亦能不屈生长;‘禾’,乃谷物之属,象征希望与收获。阿娘以此为名,实乃期许奴婢能似莠般坚韧不拔,若禾般怀揣希望,于这尘世之中奋力存活,觅得属于自己的那片璀璨天地。”
她的声音轻柔如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生涩,仿佛许久都未曾这般和别人畅所欲言了。
此刻,却不知是何缘故,竟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
慕岚风拍了拍莠禾的肩膀,说道:“有如此用心良苦的阿娘,你必定也不会差,日后定能如你阿娘所愿!”
莠禾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她轻声说道:“姑娘,奴婢定会努力,不辜负阿娘的期望,也不辜负姑娘的信任!”
慕岚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顿时显露出几分困倦之色。她揉了揉眼睛,想要驱散那一丝疲惫。
随后,她抬起手,慵懒地挥了挥,示意莠禾下去。
“奴婢告退,姑娘若有什么吩咐,奴婢就在门外候着。”莠禾见状,连忙恭敬地说道,声音轻柔而又顺从。
说罢,她微微欠身,缓缓退了出去,脚步轻缓,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慕岚风。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尽显身为奴婢的谨慎与懂事。
莠禾离开后,放松地靠在软榻之上,稍作休息。
迷迷糊糊间,忽然眼前似有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势凶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凄厉的哭声、惊恐的呼救声交织在一起,混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嘈杂之音。
声声入耳,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人的心灵,让人置身于一个可怕的炼狱之中,无法逃脱这噩梦般的场景。
整个画面犹如一幅活生生的灾难画卷,在眼前不断地延展、放大,带来一种强烈的恐惧,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火光与嘈杂交织的混乱之中,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似被一层薄纱轻轻遮掩,透着一种熟悉又遥远,从记忆深处缓缓走来,许久许久都未曾这般真切地出现过了。
慕岚风的心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轻轻叫了声“阿娘!”。
那身影却在她的注视下,如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