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比本体醒来时,分身正在一旁深情地凝望自己;也是在这醒来的一刻,前因后果吴比都已通晓,知道自己的分身在愁什么。
“你醒了?怎么样?”分身关切地问道。
吴比抻了个懒腰,精神不错——虽然荆天心造成的伤势还在,但吃过余娥的药汤、睡了一觉过后,明显有了很大好转,再被七子捅上几记也不会虚。
“既然你醒了,那正好我有事问你。”分身正色道。
吴比当然知道分身想问的是什么,但也觉得“交流”一下有助于理清思路,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吴比端坐屋中,一问一答有如精神分裂。
“先捡要紧的说。”分身伸出一只手指,“坑底下这事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觉得能行么?”
“试试,不试怎么知道?”吴比把分身的手指按回去,“这群人在坑底下呆了太久,所想所思早已与我们不同,但好在都想活命,咱们也就只能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至少要先大概知道‘英雄’这题……到底是不是像我们想得这样的解法。”吴比挠挠头,“然后再看看,到底成了多少人的英雄……才算得是真英雄。”
“行,你是本体,听你的。”分身又伸出一根手指,“就算英雄是这么当的,那假如屈南生不愿意干又怎么说?”
“他不愿意干?我是他师父,他有什么不愿意干的?”吴比眉毛一横,拍回分身的第二根手指,“就算是演出来的英雄,只要能用,就没什么差。”
“那就这么办。”分身又要伸手指,但被本体怼了回来,“下面说说甲等丹药的事儿……”
“你要说这事儿?我还以为排在第二的,应该是过几天羊凝和步真下坑一事……”吴比觉得此事迫在眉睫。
“那事我们不是都有办法了么,多个羊凝也没差,大不了就坐着米缸跑。”分身摇摇头,“丹药一事,关乎屈天歌;再看当时陈新和羊凝的表现,说不定比与九里坡、八方湖的一战还要重视。”
“哦?此话怎讲?”
“我刚才重新捋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分身扶着膝盖说,“你想想,距离这月十八还有几天?八方湖多了两个欢喜境、一批刘国的神兵,九里坡更是暗搓搓地连地道都铺过来了……”
“对哦,七星道覆灭、狼蛮殒身,他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再说步真瘫痪了,他们也没有马上下来替他疗伤……”吴比接道,“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好像一点也不急?”
“如果乘鹤楼里能打的只剩下了陈新和羊凝二人,怎么打得过九里坡和八方湖?”吴比开始盘算起了乘鹤楼的战力,“狼妖一族、殷国援军……我怎么算,乘鹤楼也都要完蛋啊?”
“除非……黄曈老祖要出关?”分身嘟囔了一嘴。
“当然有可能。”吴比点点头,“回头叫卅七打探打探,到底陈新和羊凝有什么倚仗……”
“所以关键还是那药。”分身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如果能想办法知道药效的话,也许就能猜到这两个神仙在打什么主意。”
“现在看来,不就是让人变成兽类?”吴比想起阿扫,“蜥蜴尾巴,漆黑翅膀……该不会他们是想要制作一批妖兽大军吧?”
吴比与分身相视一眼,惊愕的表情比照镜子还齐整。
“也没准,所以他们才加紧炼药,天歌带来的进展也让他们如此雀跃。”分身点点头,“还说什么晋升一流宗门……总之这丹药,必是他们增强实力的重要手段,即便不是用来对付九里坡与八方湖的,也是未来很重要的一环。”
“该是如此。”吴比与分身达成共识,“不过既然乘鹤楼如此自信,我们暂且在下面观之,等八方湖攻过来了,也正好能看看他们到底有几分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