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比稳稳拉住纳末狠的仇恨,胜利点也在稳步提升。吴比发现,原来胜利点的增长数额,与对手想要获胜的心情成正比
而且伴随着吴比的剧烈运动,体内的那股活力似乎也得到了进一步的触发,逐渐延展到了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像是完全不会累。
于是吴比口中加劲喝骂,每躲纳末狠一击便探头知会一声,把纳末狠隔离于战场之外,玩起了城上城下打地鼠的游戏。
外山关上下,又重新回到了此前的胶着局面——城上守卒在魂导光环的影响下拼死力战,城下的异族密密麻麻排起了蚁阵,摞着尸体向城头接近。
而异族骑来的马儿们,则在夕阳下安静地啃着外山关外的草,等待城破之时,随背上异族直驱雄武城。
时间飞速而过,吴比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城头与纳末狠“缠斗”了多久,只知道二人来来回回已经休息了回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间隔更短,就连城头的换防也已经完成了两次。所有的守卒们都见识到了“吉星”吴比与纳末狠耐力,啧啧称奇的同时,都在暗自揣测他们能撑多久。
皎月高悬,生命果赋予的活力缓缓消退,吴比在觉得脱胎换骨的同时,也已经开始感受到了真正的疲累。但是纳末狠还没有累趴下,自己也不能输!
“你……你这畜牲……”吴比虽然站得笔直,但也有点气息不匀,“你……你过来啊!”
“哇哇……咯……”纳末狠手臂酸麻,捡起一块同族的尸首大嚼特嚼,回复一下体力。
吴比自然也不甘示弱地拿出大饼,还吐了一块到纳末狠的脚旁。
“嗷!”纳末狠像一只看到黄瓜的猫一样跳得老高,气得飞了起来啊,吓了吴比一跳。
重新落地,纳末狠再也顾不得高墙的阻拦,彻底发了颠——只见他三两步滕腾腾跑到墙边,奋力一撞,震得墙上之人一个趔趄,甚至就连断墙处的土石也有松动迹象。
只不过纳末狠也撞得肩头血肉模糊,但他却不以为意,见此举奏效,便返身退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准备再来一遭。
“唏律律——”月下一骑以远超寻常的速度急速接近,定睛一看,却是早就烧成了卷发、浑身黢黑的纳末凶。
吴比再次惊讶于异族的体质——这纳末凶都快糊了,居然还有力气骑马,居然还有力气参战?!
纳末凶拉住纳末狠,叽里呱啦地叫了句什么,纳末狠也叽里呱啦地回复,随后遥遥指着城头的吴比。
纳末凶怒嚎一声,狠狠一拳把纳末狠锤进地面,然后揪着他的辫子指了指已经几乎被填平了的土坡。
这一下不用解释,就连城头的守卒也明白,是纳末凶在叫纳末狠从土坡冲上来了。
“随我来。”城守也看破了纳末兄弟的图谋,知道此时再也没了于城楼指挥的必要,便率领最后的亲兵一起于断城处列阵。
至于剩余的神弩和火柜,老早便被城守安排到了断城的近处,就等着最后的这场硬碰硬了。
城守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于是武保国也带飞熊卫跟在了城守身后列阵。火柜旁的守卒一见吴比到来,很自觉地把火柜的把手交到了他的手里——吴比浑身着火的英姿还印在这卒子脑海中,挥之不去。
吴比洒然一笑,接过了把手。大牛见此,也才略微放下心来,手持钢刀,专心等待即将从土坡上冲来的纳末兄弟了。
就在局势一触即发之时,城后突然冒起滚滚浓烟,众人皆惊疑不定。
“城内失火——”一位满脸烟污的守卒踉跄着跑来,跪倒在了军阵之后。
这句话,成为了压灭城头士气的最后一把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