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还是你会挑地方,这里环境确实不错。比一般的酒吧有情调多了。”
“司少爷客气了,”任飞淡淡道,“我们这个阶层的人,只在这里消费得起罢了。”
听他这话,司炳眉目柔和几分,没再端着,而是问“还生气呢?”
早在半个月前,司炳约任飞出来喝酒,任飞同意了。
但是,任飞未到,司炳就喝得有点多,跟朋友闲聊时,话里话外有点瞧不上任飞的身份。
——搁在普通家庭里,任飞家境确实不错,但是,在身处上流圈子的富二代们看来,完全不算什么。
何况任飞很难约,约他三次才同意一次,司炳多少是有些介怀的,索性在那一番话里,将这些怨气都表达出来。
不曾想,被赶来的任飞撞个正着。
之后,无论司炳再如何约任飞,都被任飞找理由拒绝了。
得知任飞周末常来这家酒馆,司炳才特地约了几个朋友,在二楼订了包间,看看能否在这里拦住任飞。
“司少爷说的是事实。”任飞淡然出声。
“你别放心上。”
“多虑了。”
任飞不动声色地回着,尔后,跟他举杯。
司炳一怔,同样跟他举杯,随着一声清脆碰撞,二人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方才的尴尬,似乎消散不少。
“哇喔——”
“美女!”
“新来的驻场?”
“不露脸的吗?”
……
登时,人群里响起骚动声。
司炳和任飞闻声,不约而同地抬眼,视线落在舞台上。
不知何时,台上坐着一个女人。
没有精心装扮,黑色牛仔,白色长袖,简单又随意,但纤细匀称的两条长腿,一抹细腰,两只细长手臂,每展露出的一抹线条弧度,皆抓人眼球。
她怀里抱着一把吉他,鼻梁上戴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小巧的鼻唇,以及流畅优美的下颌线。
头发披散着,一道白光从她后方打来,为她整个人拉上半抹剪影,身影轮廓染上一层白光,而她的模样却陷在阴影里,看不清晰。
手指扣动琴上钢弦。
吉他奏乐声一响,议论声就渐渐小了很多。
短暂的前奏过后,女人便开了口
“我流浪在西北的风里,忽然想起了你……”
懒倦又清冷的嗓音,却混杂着几分清澈质感。
这首歌,名为《烈酒》,节奏却缓慢悠长,娓娓道来的故事,烈酒入喉,短暂迷了人的心智,却需要漫漫长夜去熬到清醒。
几句过后,有人忽地讨论起来。
“好听诶,这是什么歌啊?”
“我听过这首……不对,还在网上看过视频。一两年吧,当时视频在民谣圈还挺火的。”
“《烈酒》,一个叫梁野的民谣歌手唱的。”
“想起来了,我似乎也看过,视频里不是一戴面具的女人吗?”
“不知道。流传出来的是女人唱的。新来的这位,大概是在模仿吧。音色都挺像的。”
……
任飞在前奏响起的一瞬,就忽然出了神,怔怔地看着台上的女人,仿佛隔着光与影,能从中寻见另一抹身影。
——“任飞,这首歌就叫《烈酒》吧。词还没填。”
——“阿飞,我要走了。回老家。你好好照顾自己。”
——“你想我回封城吗?只要你点头,我就来。”
梁野。
他看得出神,想到一些被隐藏的过往,连他都未曾察觉,眼圈早已不自觉泛红。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