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司笙和凌西泽带着萧逆、司风眠去了趟德修斋,一起的还有司尚山,算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顿饭,同时为萧逆和司风眠二人提前庆祝。
——毕竟是要拿状元、榜眼的人,哪怕发挥失常,京大、封大照样上,只是多少有点小可惜罢了。
——但,顺利结束一场为期三年的战斗,无论成败,怎么着都该庆祝一下。
饭吃到一半。
司风眠放下手中的橙汁,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微信消息,然后身形微微朝司尚山倾斜,小声问“爸,二姐一个人在家吗?”
考试完后,他就给司裳发了消息。
司裳一直没有回复。
“她去学校了。”司尚山回答,沉吟了下,又补充道,“最近准备毕业,比较忙。”
司裳马上毕业。
答辩已经结束了。
她想继续深造读研,往考古这一块发展,暂时不工作,专心准备年底的考研复习。
打从西北回来后,司裳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别人说她一句话,语气重了些,似乎都能伤害到她,现在她一身的坚硬外壳,为人处世要圆滑不少,也不会因闲言碎语所困扰,对人生也有了明确的方向和目标。
就是,跟家人之间的裂缝,是缝补不好了。
她依旧对司笙充满敌意,于是就注定她跟亲近司笙的司风眠、司尚山无法处好关系。
“哦。”
司风眠抿了下唇,有点失望,却没表露得过于明显。
司裳刚回来那段时间,司风眠周末还是回司家的,但发现跟司裳处不来后,也就没怎么回去了,只是偶尔给司裳发消息,但多数时候,司裳都是不回应他的。
虽然是亲姐弟,但感情却越来越生疏。
似乎永远回不去了。
“妈那边什么情况?”顿了顿,司风眠又问,“二姐知道了吗?”
“你妈等手续齐全后就送医院。”司尚山回答,“你二姐也知道,昨天抽空去了一趟医院。”
——只是,不知司裳跟章姿说了什么,章姿情绪不仅好转,反而更崩溃了。
——司裳一走,章姿就在医院里乱扔东西,说什么养了俩白眼狼,怒骂司裳以后不得善终。当时章姿那个疯疯癫癫的架势,医生护士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将章姿摁住。
司尚山这话落到司笙和凌西泽耳里。
司笙和凌西泽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这个事儿,他们都略有耳闻。
与其说,司裳是去医院“探望”章姿的,倒不如说,司裳是去医院“刺激”章姿的。
司裳还真下得去手。
专挑章姿的软肋刺激,儿女没教好、没一个帮她的;白当了几十年舔狗,老公都栓不住……那些话对于章姿而言,全都是炸弹。
章姿不发飙才怪。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司裳确实大不一样了。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司笙手指轻轻一敲桌子,提醒他们转移话题。
司风眠和司尚山见状,便马上换了个话题。
吃了饭,没有安排什么娱乐活动,司笙就将萧逆、司风眠捎回了水云间。
第二天一大早,司笙没有爬起来,凌西泽亲自送萧逆、司风眠二人去了机场。
再回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他一进门,就见客厅满地的图纸,他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又来?”凌西泽扬了下眉。
视线一扫,他在靠近阳台的角落里找到盘腿坐在垫子上的司笙,嘴角微微一抽。
——司笙坐得跟入定似的。
“顺利登机了?”司笙抬了下头。
“嗯。”
凌西泽在玄关处换鞋。
“他们一走,还挺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