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竟然倒塌了,伤及了东宫的好几处配殿。
特别是,那个小朝廷聚会议政的偏殿。
按照东宫发出来的报告,有九成九最近非常活跃的官员全被埋在里面了。
当时,他们全部忠诚地扑进着火坍塌的偏殿,去抢救后殿休息的代王杨侑。
万幸的事,是左卫左武侍率杨子灿,冒死从偏殿后面,用斧头砍开冒火的门窗,只身背出晕过去的代王殿下。
他们的头发和衣服,都烤焦了。
万分遗憾,其他人,则一个没有被救出,包括那些侍候殿下的内官宫人。
除了,斛斯政。
斛斯政,本来今晚也需要彻夜主持小圈子会议。
可是他的老母亲突然病了。
并且是病得不轻,所以就知会大家,今夜休假在家守护服侍老母亲。
斛斯政是个有名的孝子。
大家都不以为意,还交口称赞斛斯侍郎纯孝,乃当今的时代楷模、至孝垂范。
然而,伴随着东宫再次走水、发生重大伤亡的消息发布,斛斯府也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传来消息,斛斯政老母重疾过世,斛斯政悲伤过度,疯癫走失,不知所踪!
大兴城的朝夜上下,被这一连串的消息,整得晕晕乎乎!
大兴城内很忙!
在宵禁之后的深夜,有靠近街巷的住户,总能听见街道上嘁哩喀嚓的过兵响动。
可是第二天一早出门一看,人们有什么也没发现。
大街上的青砖和石板大道,早被扫街的衙役里夫们,扫得像狗舔一样。
不过,也有细心的一些市民,还是发现了一些异常。
一些往常门庭若市的豪门大宅,冷清了不少。
当初不可一世的门子、家丁们,都不见出来。
偶尔出来个人,全是不太认识的后院杂役,或老婆子。
有人传说,最近城中好几个皇家大寺庙,里面远远能听见一些嘈杂哭啼之声。
可过了一两天,那儿变得异常安静。
倒是进出送粮食、柴火、粪便的大车,比往常多出不少。
城中好事的人们,或多或少收到了来自某个组织的严厉警告。
不服的人,竟然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地痞、流氓、混混、乞丐、小偷、人牙子、包打听等,噤若寒蝉,不敢稍动!
他们的头,好多已经被神秘人带走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非常年月,当鹌鹑最最最好!
太子六率,也是动静不小。
有一个率的八百余人,从上到下,被派往了城外拉练,然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至于宫中宿卫、城防、京兆府衙役中,也有不少人突然生病在家,一直没能见其上班。
有好友前去拜访,便见其家门口划着白线,挂着上书“疫”的白布,有罩衣蒙鼻的衙役,来回看守。
这些好友脸色煞白,急慌慌而退。
这是城中有了时疫啊!
自此,城中百姓极少出门,商业萧条不少。
但总体上算是秩序井然,全没了前些日子日渐增多的破禁夜游和聚众妄议的乱象!
至于为抢救代王而丧生的朝廷大员之家,清醒过来的杨侑明诏吊唁、安慰家属。
告曰,等主上回来之后,禀取圣意,再行安排葬仪和抚慰。
大兴城,在不觉之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朝廷诏令的到达,潼关前线的防守布置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些关键关口的武将,被一旨召回。
但贺娄皎却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