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丞相是两朝元老,深的先皇和女皇的圣心,曾任太女太师一职。即便她是大皇女的老师,可她偏是最坚定的保皇党,女皇对她深为信任。
按说她年仅五十出头,就算想辞官,女皇也不见得愿意放人,尤其是在夺嫡之争的关键时候,便是新皇上位,也需要老臣辅助。
顿时,有关洛丞相致仕的流言在旗城四起,不知何时竟传出洛丞相因江畔大坝失修一事遭到女皇的责备,羞愧下自责辞官。
女皇认为她年迈体虚该到了休息的岁数,在朝堂上训斥一番后,痛快的放了人,并责令洛丞相一家尽快归乡,不可在京都逗留。
可见江畔大坝失修一事一步错步步错,说是辞官,实则是被女皇撸了官职,若非还顾念着洛丞相曾对前太女有教导开蒙之恩,怕远不止如此。
天灾永远是人类最敬畏的,大坝的存在在历朝历代都异常的重要,一时疏忽夺走的可能是千万条性命,哪怕洛丞相风评不错,此刻,仍是令很多人猜测洛丞相是因前太女被女皇迁怒了。
洛三郎勉强用过早膳,眼底的青黑色显示出他一夜难眠。他想不明白娘为何忽然致仕了,二哥若是成功递了折子,女皇不是该暗中收拾五皇女吗?怎么会影响到娘的前程?莫非五皇女先找到借口整治了洛府?
江畔大坝的工程他知道,完成足有十几年了,当年他娘尚未迈入丞相之职,暂任工部中书,带领着全国有名的水利工匠,结合江水形势,特别建造的引流大坝。那会儿不少人赞叹他娘是惊世奇才,困扰白凤国多时劳民伤财的洪水终于得到缓解。他记得很清楚,在他娘调离工部时,曾多番上报,大坝必要每年按期维护两次。如今就算大坝失修,跟他娘有何关系?
凭什么怪他娘失责!
廖蓉美滋滋的用了两碗粥还有三个旗城著名的甜面团,站着红糖吃,脆香的。他用帕子擦了下唇角,柔柔弱弱的吸了吸鼻子,叹气道,“唉!洛丞相真是可怜!”
听到熟悉的名讳,洛三郎有气无力的抬眼看了看他,随之又阴沉沉的盯着他面前的空碗,惹得廖蓉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盘里剩下的一个推给了洛三郎,笑容温婉,“这个甜面团挺好吃的,孟三郎你也吃呀!”
洛三郎缓缓的瞪他一眼,偏过头跟乔桥交待了声,“嫂嫂,昨日我没休息好,左间的人睡觉打呼磨牙放屁,惹得人烦心死了!我回去补交去了。”
廖蓉一僵,左间的人不正是他吗?这人真讨厌,骂人不带脏字的!他什么时候睡觉打呼磨牙放屁了?实在是糟蹋人!
他楸着帕子,委屈的低着头,余光瞄向慢慢吃早膳的女郎,“昨夜我累的睡不着,许是辗转反侧影响到了孟三郎,要不,我换个房间?”
洛三郎起身又坐下,很中肯的建议着,“也行,不如你换到一层去吧!我嫂嫂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金银不是大风刮来的,负担我……和小五也就算了,你毕竟是外男,为了你的名声,咱们还是客套着点好!”
最后的笑容都挂不住了,眼皮低落的廖蓉掩去眸中杀意,帕子捂唇,陡然抽噎起来,“孟公子,你怎能如此误会人家,原想着分别之际把钱算清给副庄主,毕竟一路来,若是我独自掏钱过于惹眼,谁成想竟……我母亲和副庄主是旧识,游历一事是我求来的,原以为有副庄主陪同,这一路会少了风波,我毕竟是弱男儿,你怎能如此欺负人家污蔑人家?”
“我欺负污蔑你什么了?”洛三郎冷笑反问,想起嫂嫂私下提醒他的事,眼珠一转,讽刺着,“你不过就是赖上我们了,你一个大家公子何须游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出门还不配上小侍仆从,不是添麻烦是什么!”
廖蓉一下子脸色白了白,深受其辱的咬住唇瓣,凄迷的望向乔桥,哽咽着,“副庄主,我没有,我不是赖上你们,我实在是想嫁人前增长见识。我母亲对副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