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介绍一下,”坐在上席的李一鸣指着身旁的严伯驹,“这位是来自市委组织部的严伯驹同志,即日起,由他担任我们槐安县县委副书记,大家欢迎!”
李一鸣说完,大家纷纷鼓掌,严伯驹起身朝各个方向连鞠三个躬,以示答谢。
“这位是来自市纪委的雷晓光同志,即日起,由他担任我们槐安县纪委书记一职,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掌声,雷晓光同样鞠躬致谢。
“同志们,我们槐安市委领导班子这段时间,一直在经受着各种考验,我们的同事,有的人遇害了,有的人调走了,还有的人进去了,但这并不能影响我们槐安县委的正常工作,我们在位的,以及新来的,都不能收到那些不利因素的干扰,化悲痛为力量,变压力为动力,稳定局面,谨慎前行。”
李一鸣的一番话,饭桌上刚刚活跃了一些的气氛,又复压抑了下去,大家又各自低着头,默不作声。
“同志们,听我说两句。”梁栋等李一鸣说完,轻轻敲了敲桌子道。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梁栋。
“最近发生的事我就不多说了。”梁栋继续道,“今天,借着给二位新来的常委接风,我想给大伙儿说些体己的话。咱们槐安,这些年一直被何孝堂把持着。我听说,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就大放厥词,说槐安就是他何家的,从那以后,槐安人都称他为会槐安的‘土皇帝’。他没有吹牛,在槐安,他们何家,他何孝堂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我就想知道,他何孝堂是怎么做到的?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何孝堂能一步步在槐安站稳脚跟,乃至后来牢牢掌控整个槐安,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在这个过程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揭发他、检举他,难道全槐安的人都眼瞎了吗?”
梁栋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大家知道,他刚才的话都是铺垫,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梁栋站起来,一一指了指在场的人:“你们这些跟何孝堂共过事的人,即便没有被他腐蚀,那也是不作为!是渎职!我相信,还有更多的人,已经和他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成了他的帮凶。市里的意见,让我们一查到底,揪出槐安所有的腐败分子。而我,还是想给大家一个机会,从现在开始,凡是有问题的同志,能自己主动到纪委交代问题的,我们可以网开一面,情况不算严重的,可以既往不咎,情况严重的,也可以从轻发落。”
梁栋的话,让这些常委个个脸色凝重。
“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交代清楚自己的问题,把所有吃进去的东西,统统吐出来,然后主动引咎辞职,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梁栋刚说完,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酒菜上齐,李一鸣见酒桌气氛有些压抑,就站起来,端起酒杯缓和道:“来来来,大家干了这杯酒,欢迎我们二位新来的同事。”
众人虽然心事沉重,面子上还是得应付一下,便陆续站起来,个个挤出笑脸,一同干了这杯酒。
喝完酒坐下后,梁栋接着开口道:“大家也不要有什么太多的想法,饭还是要吃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来来来,大家动起来,夹菜,夹菜……”
一桌子人,唯有严伯驹和雷晓光能够暂时以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在场之人。
脸色苍白,状若大病初愈者有之;坐卧不安,神色恍惚者有之;故作镇静,竭力掩饰者亦有之……
就连李一鸣,脸上也略有些不正常。
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组织部长聂新,另一个是城关镇党委书记彭秋梧,这两个人倒是神色如常,要么是他们城府太深,要么就是他们真的问心无愧。
一顿别别扭扭的饭,好多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吃完的。
今夜,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