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的表面布满冰霜,覆盖了先前破甲箭留下的无数坑洼,每一片铠甲都没有破损,然而越是强大的铠甲,相互之间的嵌套就越是精密。
在这一刹那,这些白衣剑师经脉寸断即将死去,那名伪装成普通骑军的接近神念的北魏修行者死去,林意后方残墙上的两名剑阁中人来不及告别,也即将死去。
只是这些北魏人终于达成了他们的目的。
这些寒冰撑大了很多沟槽,撑大了很多缝隙,让这些铠甲和铠甲之间无法再紧密的结合。
或许这件松脱的铠甲在运回当时制造的工坊之后,只要略做恢复便能重新使用,然而至少在这场大战里,这件重铠已经不可能再披覆在林意的身上。
片片铠甲坠落在林意身前地上,发出砰砰的重响,如同重鼓的鼓音敲击在所有人的心田。
江心洲上和北岸上骤然一静,接着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那名南朝将领倒下了吗?”
北岸的北魏营区里,很多位列靠后的军队无法第一时间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们听着这前方传来的震天欢呼声,眼睛同时圆睁,疾呼出声。
“那人的重铠卸了,无法再行穿戴。”
听着这样的回答,有人狂喜,有人却是面容僵硬。
那些面容僵硬的人都是很要脸面的人,他们想到,那名铁策军的将领即便在没有重铠时,也是不知疲惫般战斗,始终未曾真正的倒下,最为关键的是,只是他身上的铠甲被卸除,便让这支大军振奋,可想而知,这人的存在已经给这支大军造成了何等的恐慌。
一道飞剑从河面上飞起。
这道飞剑已经等待了很久,它一直在等待着林意身上铠甲的脱落,直到此时,这柄一直隐忍着的飞剑才彻底的暴发出所有的力量。
一阵爆鸣声中,这道和河水几乎相同色泽的飞剑极为暴戾的射向林意的面目,速度之快,让林意身后残墙上的任何剑阁中人都来不及阻拦。
林意有些心凛。
心凛来自于这一剑所带的力量,但是他依旧来得及反应。
他的右手首先离开了镇河塔心,强横无比的握住了这道飞剑!
嗤啦一声裂响,他手上戴着的蟒鳞手套竟然硬生生的被割裂,锋利的剑刃剧烈的震荡着,剑锋在他手掌之中继续穿行,在他的掌心划出深深的血痕,剑尖继续朝着他的面目而行。
但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已经落了上去。
他的左手也紧紧的握住从右手之中滑出的剑尖,将这道飞剑死死的握住,就如同硬生生的握住了一条极为滑腻的泥鳅。
一道道的真元在他的掌指之间崩散,化为嗤嗤作响的气流。
数名北魏骑军用尽全身的力量厉吼出声,他们手中的长枪同时如闪电般刺出,狠狠刺在林意身上。
然而林意一步未退!
这道狂暴的飞剑在真元流散的刹那,便已经在他的手中“死去”!
当所有这些重铠的铠甲在他身上掉落时,他感到自己分外的轻松,就如同捆缚住他的枷锁彻底消失,他的身体在他的感知里变得分外的轻灵,但分外有力量。
噗噗噗…
这数名北魏骑军全部无法握住手中的长枪。
他们的虎口全部崩裂,这几根长枪就如同刺在了一座山上!
林意的右手首先离开了这柄已经失去力量的飞剑,握在了镇河塔心上。
他的左手将这道飞剑往后甩出,叮的一声刺入身后的残墙之上,几乎同时,他右手的镇河塔心,已经变成一道呼啸的黑影。
这根镇河塔心没有落在这几名北魏骑军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