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司马徽的身影一动不动,只是点了点头,却又道:“不必引我出山,张温让你照顾孙宇,你照顾地也太多了。” 蔡讽不由笑出了声,心道:“早知你这个脾气。”脸上浮现苦笑之色,托着额头道:“果然是瞒不过你。” “你跑了这一趟,便是同我说南阳的事情么?”司马徽微微侧身,侧脸映入蔡讽眼中,淡淡道:“司马徽世外闲人,这世间一切,与我无关。” “你啊……固执!”蔡讽摇摇头,道:“许劭、许虔、蔡邕,这几个人,分量不够么?当初你离开颍川藏书阁,他们几番挽留都挽留不住,如今他们在南州府学,你亦不来,当真是固执!” “人各有志,何可思量。” 司马徽摇头道:“当年离开颍川,本非因他们而起,今日亦不会因他们而休。” 他看着蔡讽,淡淡一笑:“当年硕为离开太学,又岂是因为郑玄、卢植他们几人?” “凌硕为?”蔡讽听了这个名字,不禁又是一声苦笑:“你们俩可有差别?你当年离开颍川,谁的面子都没给。他离开太学,郑玄、何休、卢植哪个人的面子给了?都这般倔强!”顿了一顿,又道:“幸好你们都未有弟子,不然又是两个固执的人!” 司马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道郁色,虽然一闪而过,却已经落在蔡讽眼中,那神情,是说不清的苦涩。 同是一代名士,郑玄、何休名满天下,蔡邕、许劭当世所重,而司马徽孤立于世、凌硕为离开太学,何其不同? 蔡讽只觉心中亦是苦涩,起身便离了案几,眼见得走到楼梯处,望着脚下木板已是渐渐腐朽,却是留了一句话:“若是没有这家族所累,蔡讽想必亦和你、和凌硕为并无二致罢!” 竟是头也不回,沿着楼梯缓缓下去了。 身后,传来司马徽的声音:“凌硕为在北境,若是回了荆襄,我当推荐他去南州府学。” 眼见得蔡讽下来,边上跑来一个童子,冲他道:“蔡先生今日怎么这么早,不用了午食去么?” 蔡讽摆摆手,也不理这小童,径直往门外去了。统一急忙取过竹伞,开门撑开,掩着蔡讽出去。 蔡讽出了门,已在雨中,回头望了望了二楼上的人,只见衣袂翻飞,形单影只,忍不住又道:“儿故去多年了,你为何还不放下?” 遥见那人身型一震,缓缓转身进入了,山雨中只听得两个字隐约传来: “不送。” 蔡讽轻叹一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去了。 身后一道寥落目光,远远注视,苍老背性缓缓没入缭乱烟雨朦胧中。 “玟姑娘,徽……错了么?” 无人回应,唯有棋盘上安静躺着的两粒黑白子,沉静如渊。 看见蔡讽缓缓步出楼阁,蔡瑁急忙撑伞迎了上去,水镜山庄的规矩,便是车驾不得入山庄方圆五十丈,也是蔡讽乃司马徽知交,南州之士以蔡家为首,方才能进入水镜山庄地界。 “父亲。”蔡瑁将伞遮盖在父亲头顶,扶着道:“司马先生……” 蔡讽不等他点头,便摆了摆手:“不提他了,他这个人,劝不得。” 蔡瑁一愣,低声问道:“那姑父……光禄勋张公的信件也不曾有用么?” 蔡讽瞥了他一眼,一声冷哼,没好气道:“当年何休和郑玄都劝不动凌硕为,今日张温就能劝动司马徽了?” “凌硕为?”蔡瑁又是一愣,“怎么从未听父亲提起过。”看了马车还在数十丈之外,父亲腿脚已有些不利索,蔡瑁正准备命令马车过来,便听见身边蔡讽道:“多走几步罢,与你说说当年太学的密辛。” 蔡瑁点点头,便扶持着蔡讽一步一步往那边走过去。 “有年头的事情了。” 蔡讽停了步,抬头望了望天边阴暗的云雨,微微叹了一口气,却又笑出声来了:“当年的凌硕为,孤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