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悦眼泪流得稀里哗啦,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脆弱,可是她真的害怕,害怕到甚至不敢去想象结果。 老太太心疼地把人搂过来,一声令下把所有人都支开。 一群人面面相觑着离开了大厅。 念时悦冒着哭腔问:“他会有事吗?” 说实话梁老太太不敢断定,举报的是梁氏内部人员,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 她拐杖狠狠地顿了下地面,“这群蛀虫!” 最让她生气的是幕后黑手竟是自己的儿子。 她晓得他对梁斯泽不满已久,万万没料到竟到了完全容不下的地步。为了陷害梁斯泽,甚至不惜拖整个梁氏下水。 梁老太太愤怒的情绪未脱离,略显严肃地提醒她:“时悦,若有人找你调查情况,你只管回什么都不知道,我自会想办法护你。” 闻言念时悦表情微滞,眼泪在她脸上慢慢滑落,突然断了线。 在老太太的意识里,他们俩还是夫妻,如果梁斯泽出了什么事,念时悦与他同出一气必然难逃关系。 然而,老太太不知道的是他们早已经无夫妻之名了… 事到如今还在顾虑她一个外人,强烈的愧疚感汹涌而来。 无法再昧着良心隐瞒,念时悦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颤着音说出真相:“外婆,其实…其实我们俩已经离婚了。” 听到最后几个字,老太太缓慢地转头看向她,一瞬间眼里情绪复杂。 说不上是恼怒,反而震惊之余有份释然。看着像是松了口气。 消化片刻后,她缓缓点头说:“这我就放心了。” ? 念时悦原本不敢看她,听到这句话倏然扬起了头,潮湿的眼里装满了不解,“外婆,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抬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他既然想到了提前把你摘出去,就说明已有准备,我们只管等消息吧。” 念时悦张了张嘴,想说他们离婚是另有原因。可深究,兴许真的是她单方面认为的原因。 她不再说什么。 干等等了一天,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念时悦表现的焦灼越发明显,饭吃不下,觉睡不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刻,念立恒找上了她。 让她去律所一趟,具体没说什么事,但念时悦直觉是关于梁斯泽的。 很快,一份文件印证了她的猜想 “这份财产清单,基金、股票、不动产、还有活定期款,除了梁氏的股份,梁斯泽的资产全在这了。”念立恒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摊在桌面上。 念时悦心有不安,缓慢伸手拿起来,“给我看这个干嘛?” 念立恒也难以置信梁斯泽对女儿能做到这种地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是转赠协议,只要你签字这些就转移到你名下了。” 念时悦不敢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迅速翻看起这些属于梁斯泽的东西。 白纸黑纸从眼前掠过,她唇瓣止不住在打颤。 不是因为惊人的数目,而是上面的办理日期有的可以追溯到他们离婚前。 这是不是说明他早就做了打算,甚至可能连离婚都在他的计划里… 念时悦心头百般滋味,如豆大的泪珠滴落下来,砸在黑色的字迹上,慢慢渲染成斑驳而透明的印记。 她呜咽出了声:“这个混蛋,怎么搞的像遗嘱似的。” 一个最坏的结果徒然而生。 “爸爸,他会不会真的会有事?” 念立恒安慰女儿,却也严谨:“大概率不会。但他做的滴水不漏,难保有人多留一手。”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在正式开展调查前你先把协议签了。” 念时悦完全没心思顾及这些,只是哭着说:“我签了他会不会回来。” 念立恒哪里能跟她保证,沉默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