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和晚姨娘坐在小屋子里面。
这是晚姨娘在平南侯府的住所,因着她是一个透明人,所以谢黎之前从未注意过她是怎样的人,又住在什么地方。可现下看来,晚姨娘虽然穿的低调无趣,但是她的屋子却布置得十分雅致,修竹三两支,花卉两三朵,再添一些文墨书画,乍一看便会觉得这屋子的主人品味不凡。
可就是这样一个品味不凡的人,却是南疆圣女的护者晚夜玫瑰。
晚姨娘笑吟吟的看着谢黎打量自己的房间,唇角漾出些许笑容来,“大小姐,奴婢这房间就这么大一点,您觉得收拾得如何?”
谢黎很是真诚的点点头,转手替自己倒了杯水,毫不见生的又给晚姨娘倒了一杯,“这茶水还是温温的,想来晚姨娘还是准备得十分充分的。”
虽然晚姨娘素来听闻谢黎荣辱不惊,却也被她这云淡风轻的模样所折服了。
“多谢大小姐的茶,圣女思虑周全,奴婢不过是听吩咐行事。”
半晌无话,谢黎慢悠悠的喝着茶,突然问道“谢恬会变成这样,应该也是晚姨娘你的功劳吧?”
谢黎的眼中似有璀璨的星子在跃动,直勾勾的对准了晚姨娘的眼睛,晚姨娘一惊,下意识的眼眸中便流露出些许魅意来,带着夺人心魄的娇柔婉转。
“大小姐……”
“喏,你别说,让我猜一猜,枫姨娘是你潜入盛京城的第一个筹码吧,本来你想着,枫姨娘的容貌不俗,又有着谢侯爷的愧疚在身,这便是极为妥帖的争宠之道了。可惜,枫姨娘胆子实在是太小了,被当家主母敲打过几次后,死活都不肯再涉险,一心一意守着谢恬过日子。
可偏偏呢,那谢恬不是一个甘心屈居人下的性子,你从小瞧着她长大,设计让她对我这个亡了生母的嫡长女恨之入骨,教唆她在祖母跟前不动声色的说我的坏话,教唆她如何甄别一个男人的心意。
其实这一切本来都是妥妥的庶女登高,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路子,只可惜你们没想到我竟然会幡然醒悟过来。如此,这条道路便行不通了,你便只能用最直接了当的手段,毁了谢恬,让她乖乖为你所用。”
谢黎顿了顿,眼尖的看到晚姨娘捧着茶杯的手指尖不自觉地扣紧了些,微微弯了弯唇角。
“所以,谢恬才会鬼迷心窍的同萧璟偷欢吧……谢恬成了萧璟的枕边人,你便有了一条打入皇室内部的路子……我再猜猜……”
谢黎的声音陡然放轻,晚姨娘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萧璟之所以会有反叛的念头,也是谢恬无意之间挑唆的吧?”
倏忽,晚姨娘才莞尔一笑,“大小姐好丰富的联想,奴婢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人罢了,哪里懂得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呢?”
“是吗?”谢黎冷笑一声,“姨娘或许不知道,我多年前曾经认识一位教习嬷嬷,她是专门教导女孩子如何婉转承欢,如何娇媚动人的嬷嬷。我记得,她手下有一位极漂亮的姑娘,她费劲了浑身解数,却是终究没能让那位姑娘习得魅惑的真谛。”
晚姨娘捧着茶杯的手指关节僵硬的扣在茶杯沿上,目光死死落在谢黎一张一合的红唇上,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因为这缘故,这位教习嬷嬷被她最敬爱的主人遗弃了,放逐到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而这,也成了她终生遗憾的夙愿。”
谢黎话音落,晚姨娘霍然站起来,像是见鬼一般,咬紧了下唇瞪着谢黎。极度惊惧之下,她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绊到身后的凳子,“咚”的一下子连人带凳翻到在地上。
谢黎轻飘飘的勾了勾唇,给了晚姨娘最后一击,“我说的这位可怜的教习嬷嬷,和晚姨娘似乎长得有几分相似呢。”
“胡说八道,谢黎,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晚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