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摆摆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李维陨推开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空气里带着一抹淡淡的花香,室内整洁干净,一具休眠的护理化身位于房间的角落里,只要有需要,它随时能启动,为雇主提供服务。
和疗养中心的其它房间相比,这里的护理条件无疑优越太多,同样,它的价格也十分不菲,好在李维陨的经济条件能承受的起。
李维陨带着鲜花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床边,夕阳的光芒落下,雕琢出了女人的身姿。
她正侧着身子,看不清脸,似乎正熟睡着,又好像在看着窗外的风景。
李维陨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女人察觉到了李维陨的到来,转过头,清澈的眼神经历短暂的茫然后,浮现起难以遏制的欣喜。
她就像一个小孩子般,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咽,抬手环抱住了李维陨的脖子,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好久不见啊,小时童。”
李维陨也拥抱着她,轻轻地晃动着她的身体,时童再次发出了欢呼的哼声,就像一只拱人腿的小香猪。
“真是个小孩子啊。”
李维陨流露出同样的笑意,但笑意中却有几分苦涩。
时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离识病的影响扭曲了她的精神,据医生说,她的心智年龄就和小孩子一样,虽有恢复的可能,但谁也不知道那一日何时能降临。
李维陨的脑海也曾里升起过一些邪恶的念头,他试图放弃这段感情,放弃不知何时才能康复的时童。
反正自己已经照顾了时童三年之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是吗?
没有人能在伦理道德上质疑自己。
但很快,这些念头便烟消云散,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李维陨依旧会定期来看望时童,为她带来喜欢的零食与玩具,和她讲自己最近的经历。
即便时童根本听不懂这些,即便她只会抱着自己,发出那奇怪的哼哼声。
李维陨不在乎,他只觉得内心安宁,就像寂静的海面,如同天空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