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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太后!”
李嬷嬷冲过来扶住她,可当她的目光落到掉在地上的那幅画上时,她扶着慈宁太后的那只手,竟控制不住,发起抖起来。
慈宁太后血液都凝固了,她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徐玉宁的裙摆,枯瘦的手背青筋爆起,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玉宁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视线与她齐平着:“当年,璃太妃生产的时候,守在门外的,是常嬷嬷——”
“……”
“她亲眼看着王德保,从盈袖阁抱着一个哭声微弱的孩子出去!”
“……”
“皇母后,您说奇不奇怪?”
“……”
“当年璃太妃舍命生下来的孩子那么瘦弱,可第二天常嬷嬷再去看那个孩子,竟变成了一个十分健壮的孩子!”
“……”
“常嬷嬷说,她经常去馨太嫔那里看那个孩子,那孩子可真是活泼健壮啊,倒是听说,先太子小时候有娘胎带出来的弱症,三天两天病一回……难道您当年一点也不曾怀疑过么?”
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慈安太后抓着徐玉宁裙摆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松开了。
她面色狰狞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心脏似被人硬生生撕裂了:“难怪、难怪他当年,要杀了替陈梦荷接生的产婆和太医,还杀了陈梦荷身边的贴身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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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那么讨厌哀家,却那么喜欢行儿……”
“……”
“难怪,当年那个孩子死了,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她被先帝,算计、蒙骗了一生!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说不出来的凄厉。
徐玉宁站起身,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癫狂发笑,看着她痛不欲生,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恨!
徐玉宁冷冷道:“您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养大了别人的儿子!”
“……”
“您更是为了先太子,赔上了自己的一生,也赔上了整个周家,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您如今又为萧元祚谋划诸多,您可知道,魏琳兰和先太子,早就知道这一切!却唯独瞒着您!”
“……”
“皇母后,您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慈宁太后瘫坐在蒲团上,突然“噗”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哈哈哈……”
她手里抓着那幅画,突然仰天长笑,嘴边不断涌出的鲜血,将她的苍白的唇染得发红,看起来诡异至极!
“哈哈哈……”
她用力捶打着胸口,凄然痛哭:“原来哀家这一生,才是真正的笑话!”
“……”
“先帝啊先帝,哀家被你愚弄了一辈子!”
“……”
“你们父子俩,把哀家耍得团团转!”
“……”
徐玉宁走出寿宁宫,听到身后传来那痛彻心扉的笑声和哭声,她抬起头,看一眼头顶刺眼的阳光,突然扯了扯嘴角。
比真相更残忍的,是背叛,是欺瞒,
如今,慈宁太后也尝到那样痛苦的滋味。
可她徐玉宁,前世何尝不是被他们蒙骗、利用了一生?
“珍珠,我们走!”
说罢,徐玉宁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传位于二皇子萧瑾?假仁假义!先帝啊先帝,你让哀家恶心至极!”
身后的寿宁宫里,慈宁太后笑着笑着,突然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