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再次看了判词,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判词。
“齐斯平,你是不是收受了那些乡绅的好处?”
“大人可以明察,斯平若是收了那些乡绅一文钱,大人可以直接让人把属下拖去城外斩首示众,属下虽然家中不是如何富裕,但是托朝廷的福,还能过得不错,绝不至于要去收受那些乡绅的贿赂。”
“大人,这幽州城这里皆是如此,属下是真的按照以往的判例来判的此案,这以前的判例还都在府衙之中,那会儿属下还没有来到这幽州城做官。”
陆用听着齐斯平的话,没有去相信,也没有去怀疑真假。
只不过觉得这里的乡绅问题比他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一些。
“齐判官,本官问你,这乡绅来到府衙就能和你谈好判词?”
“大人,这乡绅一般都是宗亲很多,属下在断案之时,府衙外面常常围着百十名乡绅的宗亲,而且都是披麻戴孝,让属下给他们做主,而这事发原因,确实是因为开荒之人使用短刀将人刺死,所以属下依照明武朝律法,持刀杀人者,杀者偿命的律法来判决的。”
陆用听着以后,立即就能感受到齐斯平说的应当是真的,因为假如他现在和他同等位置,那个知州和当地乡绅沆瀣一气,他要不当不成这个官,要不然只能按照乡绅搬出来的朝廷律法,将那两个持刀杀人的开荒之人依律斩首。
“来人呐!通传幽州大营,出三百军士,去往门头乡长沟村缉拿赵宣宁一族,就说本官说的,如若其宗亲准备闹事,一律格杀勿论,且连坐家人。”
一个军士立马站出来朝着陆用躬身说道。
“是,大人!属下这就前去,请问大人,是否需要快马传令?”
“准!快马插旗传令!”
军士再次躬身,拿着陆用写的文书,盖了陆用的官印以后,飞快出了府衙。
齐斯平这会儿算是彻底看出来了,这位新城主可不是老知州那般了。
这简直就是个杀人魔头转世而来。
这两处乡绅一旦被灭族,那对幽州的乡绅打击就会太大了。
“大人,大人这般去做,怕是有些不妥啊!”
“齐判官,你是怕本官得罪了那些乡绅,他们会联合起来闹事吗?本官可以笃定的告诉你,他们不敢!这官府一旦强硬起来,他们就会避其锋芒,幸灾乐祸,转头还会出卖其他乡绅所做的同般之事,只要本官舍得给他们一点点甜头,他们可比一般百姓精明太多。”
“乡绅没那么傻的!没了官府的庇护,他们还能有什么威风可言?本官对于不听话的乡绅,那就在那里重新扶植一个听话的乡绅和他对着干,乡绅对乡绅,还是本官给了一些名头的乡绅,本官还挑不到他的刺?本官找到了刺,是不是要拔除才对?朝廷的律法他们能用的,本官为何用不得?”
齐斯平一听,果然是一脸惊讶之色。
是啊,这个新城主说的一点儿毛病没有,对付乡绅就用新的乡绅,如若再能给个什么荣职,那原先的乡绅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人厉害!不过这个办法也只能大人能用,属下无法可用。”
齐斯平无奈的苦笑着朝着陆用说道。
“本官责怪你了吗?做官有时候要懂得变通,以前你就是没有掌握到变通之法,这两个案子你看起来判决的没有问题,可是你可曾想过这对于被告之人是否公平,这两个案子的被告之人,皆是无法忍受他人对他们的凌辱,对他们财产的侵害,这才奋力一搏的去杀人,本官虽不赞同杀人者之行为,但是也要考虑到杀人者为何杀人?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打个比方,如若是有他人去你齐判官的家里,掠夺你的财产,霸占你的妻儿老小,你当不当用刀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