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寒霆寸步不让。
文老爷子脸色布满阴霾,从牙花子里搓出来一句,“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如此?”
“当然值!”
段寒霆心道,你们全家的命加起来也不如我妻子一条命金贵。
但这话他还是憋了回去,以免挑衅到眼前这位老头敏感的神经,若非顾忌着荣音的安危,换做他以前的脾气,绝不会有这耐性和对方斡旋。
他一副护犊的架势,坚定道“她是我的妻子。她掉根头发比我挨了一刀都疼,她若有不是,我担着。但谁若敢伤她,必诛之。”
荣音打道回府,想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回席间,没等坐下,就听见这铿锵有力的一句。
唇角,不由勾起一个笑容。
“阿音回来了。”韩夫人眼尖儿,注意到她,含笑招呼了一句。
段寒霆蓦地回头,看到荣音脸上未收回的笑容,冷漠的脸上泛起一道柔和的光,整个人的戾气化为乌有。
那一瞬间,文老爷子都以为自己老眼昏花。
不然,怎么会前一刻还对他威逼利诱、喊打喊杀的男人,下一刻竟突然幻化出笑容,像是被笑面虎附身了一般,还温柔地摸了摸荣音的脑袋。
事情解决了,宴会也结束了,宾客纷纷散去。
总算是了结了一个麻烦,虽然可能是暂时性的,但至少能够过一段安生日子,荣音着实松了一口气,送客的时候也笑容满面的。
人人都说少帅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位爱笑的媳妇。
“那是!”
段寒霆毫不谦虚地应下,还重重地在荣音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惹的众人纷纷起哄,荣音羞红着脸,暗暗掐了他一把,心中却满是欢喜。
人群里,另有一双眼睛见状却冷冷地哼了一声,“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真不害臊!”
宋梓琳挽着陆子易的胳膊,这样说着,却紧紧咬着嘴唇,期待地看着他,多么喜欢他也能像段寒霆那样,在众人面前霸道地吻她。
陆子易却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话,视线锁定在荣音身上,眼底有几分黯然,也有几分不甘。
“我们走吧。”他从宋梓琳怀里抽出胳膊,头也不回地走出门,上了车。
宋梓琳看着恩爱如一体的段寒霆和荣音,又看着完全对自己漠然视之的丈夫,嫉恨地跺了跺脚,像生气的母鸡一样,扭着圆乎的屁股气哼哼上了车。
荣音让段寒霆送宾客,自己则快步去了后院,探望卖力演出的师爷和余家班一种师叔伯,毫无疑问,今天的这场宴会,又是满场喝彩。
任何时候,她都为自己是余派子弟而感到骄傲,也容不得任何人来诋毁。
“师爷,您辛苦了。”
荣音给余老爷子奉上一杯茶,又跟其他几位师伯们问了好,道了贺。
余师傅正被小徒伺候着卸妆,端正地坐在那里,扬眉笑道“怎么着,小燕歌,师爷没给你丢人吧?”
“瞧您说哪儿的话。”荣音嗔一句,见众人都望这儿朝热闹,不由扬声笑道“咱余家班到哪儿不是撑场子的,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是!”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屋子,众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气氛极为融洽热闹。
就在这份喧闹声中,谁也没留心,一个瘦小的身影灵活地蹿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荣音面前,小脸哭的通红,“荣姐姐,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荣音吓了一跳,余师傅也跟着一惊,从座位上弹起身子,下意识地护住荣音,生怕是什么刺客。
众人也纷纷被这动静震住了,一时间雅雀无声,都怔怔看着跪着的小丫头。
寒冬腊月的,小丫头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