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神情,只淡淡打断她的话,“你是阎苍的女人?”
提到阎苍,小牧哭声一顿,如捣蒜般地重重点头。
“他在院子里,你去瞧瞧吧。”
在院子里?
小牧懵了一瞬,下一刻忙站起来,朝院子跑去,院子里围着一堆人,那位奉军司令也在,她扫了一圈寻找着自己男人的身影,最终落在了地上。ii
地上躺着一个血人,身上、脸上都是血,几乎辨不清本来面目,可小牧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猛地一僵,尖叫一声,“阿苍——!”
荣音在房间里听到这声凄厉的叫声,不禁拧了拧眉,下意识地捂住了孩子的耳朵。
见雷震朝她投过来的焦急眼神,她点了点头,让他出去看看。
雷震挤进人群,看到的就是小牧抱着阎三失声痛哭的一幕,而阎三躺在她怀里,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还笑着安慰她,“傻丫头,哭什么……”
他瞳孔一缩,脸色剧变,诧异地朝段寒霆看过去。
段寒霆也是铁沉着一张脸,身上还沾着不少血迹,应该是从阎三身上蹭的。
阎三怎么伤成这样?是谁伤的他?ii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小牧泪水模糊了双眼,哗哗地往下淌,泣不成声,“他们怎么把你伤成这样啊,我正要找人去救你……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找不到人救你……”
阎三吐出一口血沫,轻笑了下,“她不肯救我,是不是?哈哈……别生气,她不救我是正常,要真是救我,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一番话说得顿顿卡卡,话不成句,十分艰难,几乎说一句就吐出一口血来。
陈伯庸和方小芸闻讯赶了过来,见人伤成这样,也惊了一下,忙蹲下去给他探脉看伤,可他伤的实在是太严重,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叹气摇了摇头。ii
小牧见状更是嚎啕大哭,阎三从胸口掏出一张纸,摸出来,艰难地递给段寒霆,段寒霆一蹙眉,还是伸手接过,听他说,“给荣音的。”
段寒霆又是一蹙眉峰,刚要打开纸张,因着他这句话不由停住,轻瞪他一眼。
阎三见状痞痞地笑了下,忽而正色道“小心波文,这次绑架荣音……就是他逼陆卿卿干的,陆卿卿在明,他在暗……”
他被吐出来的血呛住,咳嗽了一声,转头看到神情复杂的雷震,“怎么,我没死在你手里,你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心,要不要现在冲我补上一枪?”
雷震凝眸看着他,脸色沉然,不语。
“阿颜……我确实欺负了她,但没想过让她死。以前,觉得你跟神经病一样,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劲的缠着我,逼得我不得不背井离乡……”ii
阎三眸色一转,“可现在,我懂了,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宁可豁出性命也要守护。”
小牧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他脸上。
阎三摸着小牧的脸,“别哭,也别想着为我报仇,把我们的孩子好好养大,为我阎家留下血脉,我也算是,对得起阎家列祖列宗了。”
话戛然而止,阎三的手,也从小牧脸上落了下去。
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孩子的哭声也停了。
荣音看着窝在襁褓里的闺女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还凝着泪光,美好的像是天使。
又是一场恩怨了断。
……
段寒霆把一张纸交给荣音,上面还印着阎三的血迹。
荣音诧异地看他一眼,伸手要接,段寒霆制止了她,不让她碰,只将纸张打开,展开在她面前。
虽然有些没素质,但信上的内容他还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