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梓恒笑着抿了抿唇,将她按在桌前,将冲泡好了的茶放到她的手上。 小院子布置的很漂亮,院子里有一个大杏树,现在的叶子正绿,撑起好大一片阴凉,树下还架了秋千。 齐梓恒都能想到江梦闲暇时在秋千上玩耍的模样。 院子开阔又平坦,应该就是平日里江梦练习的地方,正对着一扇大开的门户,里面就是特殊材质的地板,可以直接坐在地板上喝茶赏景。 “你就别忙活了,该是我打扰你了。” 齐梓恒唇角流露出一丝苦涩。 江梦立刻正色道。 “这话少爷说的就是见外了,现在江梦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梓恒少爷给的,说打扰不打扰的可就太见外了。” 齐梓恒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嘴唇有些发白。 捏着杯子的手指节突然一紧。 眉心一皱。 “呃” 一声,竟然直接呕出一摊鲜血来。 “梓恒少爷!” 耳边传来女子的尖叫和惊呼声。 眼前的视线愈发模糊,面前还能看到鲜红一片呕出来的鲜血。 他的伤拖的太久了。 总归是已经回家了。 在脑袋彻底失去意识前。 “拜托你了......” 他听见自己蚊蝇般的声音。 昏睡,昏昏沉沉,耳边似乎总是有声音。 上半身阵阵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抓紧了身边能抓紧的一切。 呃...... 他能听见自己的闷哼,他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不能太大声,会被发现! 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在川安与梁钰一同逃亡的日子,他们缩在灌木后,一声不敢出。 死死得盯着那些可能会突然跳出来要给他们致命一击的人。 “快塞东西,他嘴里出血了!” 嘴里陡然递进来一块硬木料,这才把身上所有的疼痛都转移到嘴里的木料中。 一会是短促惊呼声。 一会是女子小声的哭泣声。 一会又是小丫鬟抓药熬药的慌忙声。 还有各种杂乱不堪的声音。 有人将他的脑袋扶了起来,灌了些汤药,昏迷中,连苦味的汤药都感觉不到了,汤药似乎有催眠的作用。 奔波了这么久,终于在药的作用和香薰的作用下,他沉沉的睡去了。 在床边抹泪的江梦眼睛都哭的红肿了。 “小姐,歇会吧,你明日还有演出,眼睛红了可就不好看了......” 红儿递来了裹着冰的帕子给她消肿。 江梦摆了摆头将她手上的帕子推开。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熟睡了的齐梓恒。 他赤裸着上半身,仅仅只盖着一床薄被。 就算盖着上面,也能从缝隙中看到他健壮的身体上,竟然密密麻麻的都布满了拳印。 方才齐梓恒吐完一口血就昏倒了,吓的江梦赶紧喊了负责她平日里最相熟的大夫赶紧入府。 这衣衫解开,里面竟然还厚厚裹着一层纱布。 撕开外面这层纱布,里面的皮肉都已经快跟纱布久久缠粘,江梦几乎是边哭着,边把他身上的碎布小心翼翼的撕下来。 每动一下手,齐梓恒脸上又白了一分,额头的汗珠湿了一条又一条的帕子。 特别是心口,还有一道可怖的伤口。 江梦当时看到这条伤口,脸刷一下就白了。 上门的大夫说了。 要是这刀尖之伤再深入一寸,那就直接药石无灵了。 大夫也是头回遇到这样的病人,整个上半身竟然没有一块好肉,伤痕累累,看样子像是被别人一拳一拳用拳头砸出来。 江梦捂着嘴哭的泣不成声。 下手之人招招致命,能撑到现在委实不易。 这是大夫给出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