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大半天的戏,众人都累得不轻。
康掌柜凑到瞎狗子跟前低声说:“这个车站只进客车,不进货车,所有货车会全部停在西关的铜山货场。车站的人说,东北来的那趟火车会在明天中午之后到站。”
瞎狗子心中有数,决定当晚就睡在县大院,事情成败就看明天的了。
第一天的劳军活动非常成功,野比一郎受到了口头嘉奖,心里自然高兴,特地让瞎狗子送了一个姑娘过去陪他庆祝了一晚上。
瞎狗子一大早就去找野比一郎申请去货场犒劳那里的守军。
野比一郎为难地说:“那里的,军事禁地!”
他身边的姑娘用手绢甩在他脸上,撒娇说:“啥禁地呀,我们又不是去搞破坏,这不是给太君你争面子嘛?”
野比一郎哪里受得了这麻酥酥的声音,马上换了态度,非常坚定地说:“马上就去,我给通行证。”说完便拿出一张纸,低头哗啦哗啦写起来。
瞎狗子偷偷给那姑娘竖起大拇指,对方则回了他一个媚眼,把他惊得一身鸡皮疙瘩。
野比一郎如约给瞎狗子调派了一个小队,还专门派了三辆卡车送众人过去。他又猛然感觉像这样的活动他有必要亲自参与一下,而且一定要让随军记者把自己的照片发表到报纸上,以此为整个大阪师团争取回来一点面子上。于是坐着三轮摩托车一同前往。
瞎狗子在货场空地上摆起来了流水席,说是要让远道而来的皇军吃一顿热乎的,吃了几天的干粮,一定是吃腻了。酒是一定要喝的,必须要从日本人嘴里掏出来火车行进路线和时间。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里自然慌的不行。
一列火车喷着白烟进站了,侦缉队和燕姐的姑娘们赶紧摇晃起手里的小膏药旗,火车前段一个日本指挥官掀开窗帘,好奇地朝外看,看到那些漂亮姑娘时,咧开大嘴笑起来,挥手打招呼。
火车还没停稳,日本指挥官便带着一众随从从车厢上跳下来,十几个姑娘立刻跑上去送花,也不是什么好花,都是从乱葬岗里摘下来的野花,拼凑成一个花束,这帮家伙接了花,心里还美得不行,搂着姑娘们让记者给他们拍照。
瞎狗子随着野比一郎上前打招呼,负责押送的日本军官是一个大尉,给野比又是敬礼又是握手,显得很规矩,两人摆好姿势一起拍照,还把瞎狗子撵一边去,生怕他占了照片的空间。
瞎狗子让宋德祖对日军大尉说:“请后面车厢里的太君一起下来休息一下吧?”
那日军大尉摆手说:“那可不行,车里有重要物资,可得小心守着!”
他说的居然是地道的中国话,比野比一郎纯多了,东北大碴子味十足,看来,宋德祖这个翻译官又没用了。
野比则摆手叽里咕噜一阵劝说,然后让自己带来的人严密防守着这列火车,大尉才同意让后面车厢里的日军下来休息,真是太小心了。
瞎狗子亲自带人去迎接他们,几个车厢门一打开,姑娘们就一哄而上,送上了湿毛巾,侦缉队的人则端着水盆打下手。
车里的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整懵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跳出摆放在闷罐车厢里的沙袋掩体和姑娘们互动。
瞎狗子的眼睛迅速从剩下的车厢扫了两遍,那些车厢都被锁得死死的,料想里面就是所谓的毒气弹了。
为了确认一下,瞎狗子让手下兄弟给那些日军点烟,结果,那些日军立刻吹灭了火柴,指着车厢上的禁止明火的标志大吼大叫。
众人簇拥着这些日军来到空地上,次第入座,每人面前摆上了一个酒碗,负责打杂的兄弟抱着酒坛子挨个倒酒,一时间,货场里欢声笑语不断。引得那些在货场里忙碌的工人好奇地侧目看热闹。
瞎狗子和两个鬼子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