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家不好吃的馄饨店里吃馄饨。”
不好吃,奶奶还真是直白,要我们说,也是一样的,吃过一次不好吃,那就再也不会去了。
可爷爷不是。
好吃不好吃不重要,重要是能吃,只要能吃饱肚子,便宜的就是好。
“阿三胃口本来就小,一碗馄饨吃剩了几只,他吃得下,还要把阿三吃剩的这几只也吃进去,阿三也讲他了,问他吃得下就再叫碗新的,不要吃她吃剩下的,你们阿爹不当一回事,觉得吃自己女儿吃剩的没关系,可阿三坐在那边,被别人看见了,要不要说三道四的?”
“嗯。”这点我们认同奶奶和三姑姑的做法。
爷爷是老了。
西边的光刺眼,留下种菜子的爷爷偏要朝向西边,一边睁不开眼睛,一边忙活着那些韭菜种子,旁边的水泥地上有了裂痕,杂草冒出头,一根竹竿横在石榴树和桃树之间,宣示着这里的主权。
除了奶奶自己,爷爷和我们走过,也会被教训。
河边危险,奶奶怕有人不小心摔下去,对踏入这里的外人更是不会客气。
爷爷把从工地附近捡来的废弃石头和砖头堆在河岸边,用修剪下来的枝条隔开晾衣服和种菜的地方。
大门口的房梁开裂了,时不时掉下些碎渣子,爷爷用一根木头斜着撑住它,找来锤头敲打着木头底部,让它们彼此之间变得更牢固。
做完这一切,爷爷喊着欣欣的名字,却发现欣欣是从门内跑出来的,摇头晃尾,一会不见,就甚是想念。
“进去了,欣欣,欣欣啊,乖,别跑来跑去了,进去吧,我也来了,哎呀,我门忘记关了,你先进去,我去把门关一下,关好门吃饭,等一下,我给你们先拌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