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咳嗽几声,“当然当然不会,兵书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我们大盛,是一个不占。
若是想要狠狠地打一次,首先要整顿西北军防。”说到这里,郑南山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比江南税银的事情,还要复杂。”
袁无味坐了下来,天空之中又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
“先生,二十年前,江南官场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郑南山微微点头,“那也是没有办法,那个时候,情况紧急,不像如今,我们还有时间进行谋划布局。
二十年前,只能够用一把极快的刀,斩断一切。老师他,来了一趟江南,自上而下,一共杀了九名贪官,抄了数百个富商的家。这才换得江南官场,几年的清明。”
“那梧州知府钟眉呢?”
“他?听老师提起过,他倒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郑南山笑道:“老师说,他是个好官,可偏偏这事情,就坏在这上面。如果他是一个没有底线良知的人,他心无杂念的贪,鱼肉百姓。倒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偏偏他又是一个有点良知,想要做好官的人。
在他内心所求与外部事实截然相反,就成了一个拧巴至极的人。
老师私底下去找他,本想给他指一条明路,让他回头是岸,以后做个好官。结果他在交代了江南税银全部事项之后,竟然服毒自杀。
一封遗书交给老师,只求老师,不要牵连他的家人。
事情结束,老师也替他遮掩,算是保全了他的名声。”郑南山看着袁无味,笑道:“怎么你是看出钟大人不对劲儿了?”
袁无味轻笑,果然是瞒不住郑南山,这只老狐狸,袁无味笑道:“钟大人这几次,总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也就好奇一下。”
“二十年前,老师遇见了钟眉,二十年后,我遇见了钟况。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缘分。”郑南山唏嘘一声,“不过钟况不似他爹,的确是两袖清风的清官。”
袁无味总算是明白了,钟大人为什么对于《文武经注》如此执着了。
他爹便是死在了,这莫须有的书之上。
县衙后院,烛火晃动。
钟况坐在书桌前,写着信件,门被打开。老夫人端着一碗热茶走了进来,钟况连忙起身,喊了一声。
“娘。”
老夫人将苦茶放在钟况桌边,长长叹了一句,“况儿,吴县税银已经全额收了上来,可我看你整日愁眉不展,是有什么心事吗?”
钟况不言语,推脱道:“县衙之内,杂事众多.....”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打断了钟况,一双历经世事的眼睛,泛着灰色的光芒,“不要用这些话来搪塞我。”
钟况心弦一下子绷断了,在任何人面前,他可以戴面具,可是在娘的面前,他做不到。
“我想要看看当年爹究竟犯了什么事。”
他更怕,掌握了他爹犯事的证据书据,在别人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露了出来,让他身败名裂。
边关女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