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平静地错开视线,装作没看到它疑惑的耳朵。
好在榴火对她的话一向足够服从,虽不解“主人在说什么鬼话”,但还是照办了。
榴火跟着元祥离去,不时回头看上一眼。
见马被带走,明谨的叫嚷声更甚。
但无人在意。
常岁安看向走远了的榴火,不由道:“宁宁,你发现没有,它好像待你很是亲近!”
常岁宁:“……到底我于骑御之术上一向很有天分。”
她一副“想我如此奇才,得个把马儿青睐也是理所应当”的模样。
常岁安也很理所应当地被说服了。
站在常岁宁身侧的姚夏则被彻底迷住,一时说话不得,只能微仰着脸痴痴地望着常家姐姐。
至于明谨仍不死心的骂嚷声,根本没在听的。
明谨越骂越气——见鬼了,都没人在听他说话的吗!
下一刻,总算有人理了他一理。
“我说你这人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分明是你欲驱马撞岁安兄在先,只因骑术不精反被甩下,自个儿没用,怪人家那位马将军作甚?”
明谨抬眼看去,嘴唇一颤——又是姓崔的!
他刚要回嘴,便见崔琅伸手指向了一旁的昌淼:“再者说了,你这身上的伤,分明是他的马踩的,你怎么连账都算不明白呢?”
这句话提醒到了明谨。
他定定地看向昌淼。
没错,那匹将他甩下来的疯马固然该死,但他的伤,是昌淼这废物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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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我……”鼻子还在流血的昌淼脸色一白:“我当真不是有意的!”
谁知道那马蹄子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踩在哪里不好,竟偏偏……
心惊胆战的昌淼下意识地看向自家表兄胯下。
被他这么一盯,明谨羞恼交加,当即扶着小厮便要起身去揍昌淼。
然这般一动弹,牵动了伤处,更为汹涌的疼痛感顿时袭来,那杀猪般的叫声便再次响起。
“世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抬表兄去看医官!”
一阵混乱过后,惨叫不止的明谨很快被抬离了此处。
那些明谨的拥趸者也纷纷离去。
“那位常娘子……瞧着像是有真本领在的,单看方才其御马之举,便可见不是寻常花拳绣腿!”
那双手连那么烈的战马都能降驭,若握成拳头打人一定很疼!
当初明世子是怎么挨的打……他们此刻算是真正想明白了!
不过,他们方才起哄叫好的声音……应当也不是很大吧?
胆子小的此刻便甚觉不安,头也不敢回地快步离去,唯恐被盯上。
耳边终于清静下来,常岁宁这才看向常岁安:“阿兄今日答应明谨与之赛马,是否有些冲动了?”
“是。”常岁安反省道:“都怪我脑子一热中了他的激将法,只当检查了马匹没有被动过手脚便不会有其它问题了……若非是先太子殿下的神驹有灵性,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他并不找借口给自己开脱,而是认真保证道:“这回是我错了,但再不会有下次了!”
常岁宁点头:“阿兄能这般想,今日之事便不全算坏事。”
若能借此长个记性,下回再遇类似之事便可避开许多麻烦。
常岁安还待反省时,荣王世子在内侍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多谢常娘子相救之恩。”荣王世子施礼道谢,手上捧着常岁宁方才掉落的披帛。
崔璟看过去。
喜儿上前福身,将那披帛接了过来。
常岁宁道:“举手之劳不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