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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中年人，正在喝茶。

但是他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是微微紧锁的。这中年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了天穹外头，声音有些低沉。

“今日……是不是要下雪了？”

“外头为何天色如此阴沉。”

他身旁有一个人回答了他，声音听上去有些诚惶诚恐的。

“应当是吧。今日的天气，的确是不大好的样子……像是……像是要下雨或者下雪的样子。”

“不过应当是要下大雨了吧。”

皇城其实不大下雪。

至少……

这老奴记忆里头，皇城下雪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也不敢过多提及，只是声音听上去愈恭敬小心了几分，这老奴顿了顿，然后轻声说道。

“陛下……？”

这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

“朕心里头有些说不出的沉甸甸的。感觉——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这老奴的额头上头隐隐约约渗透了几滴汗水。

他的声音愈小心。

“陛下说笑了。”

“陛下……英明无比，哪里会做错事情。”

坐在他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居然像是轻笑了两下一般。

“不不不，你错了。”

“朕……其实也是会做错事情的。”

这话，身旁的人额头满头都是汗珠，根本不敢接下去，这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韩五平这颗棋子，埋了很久了。”

“若是这一次，他能够做成这件事情。”

“等到应不惹离开，他或许能够成为下一任皇城学院大教习的人选。”

“这个人选，倒是叫朕有些头疼啊。”

这中年男子的声音又轻了几分，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烛台，幽幽灯火，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轻得很。

“还是觉得不大对。”

“或许是因为我太倦了？”

旁边那老奴立刻开口说道。

“陛下若是觉得疲倦不堪，倒不如休息一番……？”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探询。

这中年男子站起身，正打算开口说话，眸光却微微一凝。

下一秒，他听见耳畔仿佛有些什么动静。

他顿了顿，然后开口说道。

“你去看看。”

身旁的老奴恭敬无比。

“是陛下。”

只过了一瞬，那老奴重新走到这中年男子身旁，轻声耳语了什么，这中年男子站起来，低声说道。

“当真？”

“那随我去看一看吧。”

他推开门，才现外头的天气果真不大好，乌云阵阵，或许是因为今日的天气显得太过压抑，所以才让他觉得心里头很不爽朗，他眉头微蹙，往前走了几步。

穿过了这回廊，外头便是前殿。

而前殿前。

有一个少年。

这少年有些特殊，因为此时此刻，他居然是跪着的。他跪在前殿，穿了一身瞧着有些皱巴巴的衣袍，可以说是殿前失了仪态，这男子眉头皱得愈深起来。

“玉安？”

这少年，在做什么？他怎么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