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刚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轻轻咳了一声后,嗓音才恢复正常,“我没事,可能是刚睡醒,声音还没恢复过来。”
祈南言哦了一声,又问,“老板,你这还有多余的被子吗?”
“要多余被子做什么?”
“我打地铺啊”,祈南言不好意思笑了一声,“你让我睡一晚已经很好了,我总不能还得寸进尺占床吧。”
“为什么不能?”慕辞饶有兴趣看着这个平日里不一样的阿言,“你在担心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老板你不习惯和旁人一块睡觉么。”
慕辞看着他心想,以前是不习惯,但是现在他求之不得,恨不得今日睡一晚,明日就把东西全搬到他这边,日日同榻而眠才好。
走到祈南言身边,慕辞抬起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眼眸动了动,改为摸了摸祈南言的头,“别多想,要是我真不喜欢,不会让你进来,快到床上躺着。”
祈南言麻溜的把枕头往椅子上一丢,躺到了床上,黑漆漆房间,倒是十分精准迅速。
慕辞轻笑一声,也躺在床上,两人就这么平躺着,一时谁也没说话,这时又是一声炸雷想起,祈南言熟稔的扮演一个怕打雷的人,猛地往被子里缩,但比他更快的是慕辞,手一捞就把人捞进了怀里,一只手捂着他的耳朵,一只手拍了他的背,温声安抚,“不怕,不怕,我在这呢。”
祈南言缩在慕辞怀中,颤抖不休,实则咧开嘴在偷笑,顺带感叹,终于睡到了,虽然此睡非彼睡。
不过,这可不是他的主要目的,眼中霎时闪过一道白光。
慕辞只觉一股巨大的困倦如潮水袭来,脑子也像是打了结一般,但他始终记得怀中人怕打雷,强撑着不敢睡去,眼皮上下打架。
感受背部传来的拍打和并不平稳的呼吸,祈南言愣了一下,但稍稍思索就明白怎么回事,心里涌出一股暖流,眼中白光再度闪过,只是这一次他故意平缓了呼吸,做出睡着的样子。
果不其然,没一会慕辞就沉沉睡去,又等了一小会后,祈南言动了动身子,换来的却是搭在腰上的手臂收紧。
心里无奈,这是多怕他跑了啊,轻声呢喃,“我不走,我就在这,阿辞,松手好不好?”
慕辞微微放松一点,祈南言顺势起身,额头抵着慕辞额头,柔声轻语,“我改变不了你幼时的悲,所以我予你一场梦中的甜,晚安,好梦,我的阿辞”,轻轻落下一吻后,一道白光钻进慕辞脑门中,祈南言再度缩回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梦中,慕辞再度梦回当年,还是在那一辆肮脏的面包车上,只是这一次,他的母亲回了头,看到了他,并且拯救了他,他趴在母亲怀中放声大哭。
那让他受尽苦楚,颠沛流离的五年变成了童趣的房间,温暖的大床,以及母亲细细呵护,一梦过一生,母亲躺在盛开灿烂的花园,天上阳光明媚,她就那么笑着闭上了眼睛,平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好像听到了鸟叫声,在他的梦里,穿过重重空间,到了他的耳边,慕辞睁开眼,这个梦很美好,弥补了他多年的遗憾,好的也让他不想醒来,怀中暖洋洋,下意识蹭了蹭那毛茸茸的脑袋,这一蹭,瞬间睁大眼睛。
这才发觉自己睡姿有多豪放,四肢紧紧缠着怀中人,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不像是他在保护阿言,倒更像是阿言在安抚他。
但是,这样抱着阿言睡觉,好舒服,甚至恨不得时间就停留在此刻。
这时,祈南言动了动,慕辞瞬间僵的成了树杆子,这姿势,醒来后很难解释吧,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解释。
将近十天,阿言对于肢体接触良好,昨晚又是他主动要和自己睡一块,这么看来,现在是一个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