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概是换了环境,睡得不踏实,钟书宁醒得早,贺闻礼喝了酒,睡得挺沉,她没叫醒他,自己洗漱离开房间,除了打扫的佣人,主厅并没人。
钟书宁到院子里走了走。
园林风格,一处一景,分外雅致。
她不敢走远,只在附近转转,却意外看到贺老正蹲在一处圈起的园子侍弄东西,他也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她。
四目相对,钟书宁客气喊了声,“贺老,早。”
“起挺早啊。”贺老语气冷硬。
他手中拿着剪刀,正在修建花枝,一脸严肃,看着极不容易相处。
钟书宁心里忐忑,脸上笑容恬淡,“这些花都是您种的吗?”
贺老挑眉。
这里原本是他的菜园子,前几日刚种了花草,他也是闲得无聊,就想修剪一下。
只是他还没开口解释,就听钟书宁说道:
“您可真厉害,这些花不好养活吧,您居然种得这么好?”
贺老沉默。
“一看就知道,您平时在这里倾注了很多心血。”
“整个园子照料得太好了,一株杂草都找不到,可见您平时多用心。”
钟书宁觉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你还顶着一张微笑脸,即便再严肃的人,也不会太为难你。
当贺伯堂夫妻俩起身,外出散步,途径菜园,就看到自家老爷子……
手起刀落,剪刀舞得飞起。
钟书宁在旁不停夸他。
贺伯堂揉了揉眉心,“这孩子,该不会想捧杀我家老爷子吧。”
——
钟书宁又闲逛了一圈才回房,贺老却热得浑身都是汗。
“这一大早的,你下水捞鱼了?”贺老太太打量自家老伴,也不知干嘛去了,累得气喘吁吁。
“哎呦,”老爷子揉了揉后腰,“闻礼找的这小丫头,不错。”
“她怎么了?”
“她夸我修剪花枝手艺好!”
“……”
钟书宁太捧场,所以他干得特别卖力。
“咱家那几个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打击我,自从我弄了这个菜园子,就没听他们说过一句好话,还是姑娘啊,贴心,嘴甜。”
贺老太太笑着摇头。
人家种菜,好歹能种出几颗菜,他倒好,种出一园子野草。
几句好话就哄得团团转,你还好意思说闻礼恋爱脑!
——
钟书宁回房时,贺闻礼还没起,她刚才独自面对贺老已经够紧张了,她本打算夸几句就跑,可老爷子越剪越起劲,她只能捧场。
马上就要吃早饭了,她可不敢独自面对贺家那么多人,所以准备叫醒贺闻礼。
钟书宁看着躺在床上的贺闻礼,
每次她起床时,贺闻礼早已离开,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比自己晚醒。
“贺先生?”
钟书宁这么称呼习惯了,也叫得顺口。
“贺先生。”
一声不应,两声不醒。
钟书宁直接走到床边,伸手试图晃醒他,却在碰到他手臂时,被他抓住了手腕,一拉一扯间,她整个人都跌进他怀里,再想起身时,腰已经被按住。
“宁宁,”他的嗓子比平时更加低哑。
紧贴着她,低沉得好似能擦出一丝浓稠的火意。
“嗯?”
“再陪我睡会儿吧。”
那声音好似震荡着胸腔,不同于平时的冷漠疏离,更多的是温柔缱绻,钟书宁瓮声道,“该吃早饭了。”
“我太累了,就陪我一会儿。”
钟书宁咬了咬唇,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