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呢?王福逸拨通了代驾公司的电话,附近三公里有一名代驾司机正在路上赶来。桂英跟致远说明了大致的情况,说她乘坐同事的车子回家。致远于是亦准备打车往回赶,连方才冒充公交车乘客的报警电话也懒得理了。在车里,桂英小孩一般委屈巴巴地向老公讲述整个过程,王福逸听得揪心而嫉妒。代驾司机到了以后,福逸开车送桂英回家。两辆车一前一后到金华福地的小区门口时,仔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原来,从补课班回来后在外面正吃晚饭的仔仔,一听妈妈遇车祸受惊他赶紧骑车往回走,按照爸爸的吩咐在小区门口候着。致远也先一步下了出租车,父子俩会面后等了几分钟,见有黑色奔驰路过小区车库的唯一路径朝大门口缓缓行来,料是桂英了。福逸停稳车,看见桂英儿子仔仔后在车内招手,然后从里面开了副驾驶那边的车门。致远走到车跟前,跟儿子一齐将桂英搀了下来。桂英哭得面目全非,仔仔在一旁安慰。致远从背影早认出了今天送桂英回来的正是那晚的那个人,这一次,他看清了男人的脸。何致远主动走过来跟王福逸搭话。
“怎么称呼啊?”
“我姓王,她同事。本来在群里正聊天呢……一听她……出事啦,我一想我刚好在路上,顺便就过来了。”
何致远故作镇静地致谢“谢谢你了!要不要去家里坐一坐?”
“不不不不不!有事呢,那个……回头见哈。”
“好的好的。你从辅导走到前面,那边有路口好调头。”何致远为王福逸指路。
“好,走了哈。”
“谢谢啊!”两君子优雅而尴尬地作别。
致远目送福逸离开,回头时仔仔早扶着桂英进电梯了,他停好车后大步往回赶。桂英一到家,面色难堪地直奔房间而去,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头也包进了被窝里。即便如此,红衣长发、一身两段、四肢扭曲、面目狰狞的影子依然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女人一颗心砰砰砰地跳,跳得好像要蹦出来似的。
老马见这场面非同一般,听仔仔说完又听致远讲了一遍,确定桂英真是受惊了,他直奔桂英房间,操起犁地时骂牛的嗓子,揭开被子破口大骂。
“一天天地不长脑子吗?四十岁的人了还当你是娃娃!人死了跟猪牛羊死了有啥区别?你小时候是没见过杀猪杀鸡还是没见过割牛肉、挂羊头!当妈的人了瞧瞧你这样子!叫娃娃们看见了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