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戈上阵,也为了尽孝道替父从军。咱今日不把旁人恨,恨只恨土利子残害黎民。若非是土利子兴兵内侵,女儿我怎能够远离家门。但愿得此一去旗开得胜,平了贼儿回家再孝双亲……”
闲来无事,听《花木兰》,老马胸中郁闷,想找个人聊天,于是拨通了远表连襟——钟能——的电话。
“你身体咋样了?”寒暄后老马先问候。
“那天晚上九点睡了以后,隔天好了些,这几天晚上我八点就关灯睡觉,怂管他的!哈哈哈哈……”钟能搓着八字胡上的汗水,憨笑。
“累着了你那是!咱村里人身体结实着呢,要不是那天前一晚没睡,你也不会出这档子事!”老马回忆前情。
“你咋给我打电话呢?是不是有啥事呀?”在树下拄着扫帚的钟能回望干干净净的街道,笑问老马。
“没啥事,闲聊呗!那天送你回去以后,没两天我也瘫着了。我这英英呀,脾气太冲,还爱摔东西,你不能说她不爱听的……”
坐在躺椅上的老头,遂将那天因为致远帮漾漾洗澡而导致桂英和他大吵、结果气病的婆妈事儿絮叨了一遍。
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老马整日里没有个可说话解闷的人,原本孤独,再加上现在致远闲在家里,老头的孤独额外加上一层烦愁。这段时间,翁婿两个同处一室,喝口水、洗个手、扣个鼻屎也得碰个头,憋慌的老马连听戏看电视也觉没趣、厌烦、透不过气。
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了钟能,老马大倒苦水,说桂英如何如何脾气大,说致远怎样怎样窝囊,老爷们家的心里话一打开,跟灌溉季的黄干渠里的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
这边逞嘴上快意的老人说得敞亮了,一墙之隔的何致远却坐立不安、头顶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