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各地的折子蜂涌而至。
刚开朝不久,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长兴帝面无表情地随手抽了几本出来翻看。
里面要么是婉言询问西疆的确切战况,要么是直接建议朝庭派兵支援。
有心眼灵活的大臣看见长兴帝难看的脸色,立即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要奏。汐语郡守近来上报,南部沿海红潮泛滥,各种水产损失惨重……”
这人试图提起其他事以叉开议题,然而不消几个回合又会被其他重臣重新扯回到西疆问题上。
“张大人,每年六七月份汐语郡的红潮都会泛滥成灾的。今年朝庭不是早就警示了吗?甚至还要求他们提前捕捞,以免影响定西郡的战事。”
“对,还是要塞和定西要紧。西部不宁,云垂不安啊。”
……
长兴帝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朝臣,脸沉如水。
没有这份报纸,他都不知道朝堂上竟然有那么多朝臣向着镇国公府说话……
“陛下?”长禄轻轻地咳了一声。
长兴帝回神,看清眼前的情形时,脸色一阵古怪。
向来唯唯喏喏的秦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出来,嘴巴一张一翕义愤填膺地说着什么。
似乎语气还挺流利。
真是难得啊……
旁边的长禄见主子不知不觉中又走了神,赶紧端起茶杯,“陛下,大热天的。喝口参茶润润喉吧。”
长兴帝回神,掩饰地接过抿了一口,终于听清自己大儿子欲扬顿挫的声音。
“……父皇,云垂虽大,但那都是祖宗们用鲜血一丁一点打下来的,一寸也不能丢。儿臣愿意领兵支援定西郡,定打得西凉人有来无回,保我云垂大地安然无恙!”
秦王话音未落,工部尚书罗垦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正如秦王殿下所言现在全国上下都十分关心西境的安危,朝廷派兵支援刻不容缓。为了尽快打退进犯之敌,以解帝国子民之担忧。老臣以为应派熟悉战场能打胜仗的猛将儒将领兵西去……”
说着说着,罗垦看了秦王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很快下面又是你来我往,争起了该派谁当领兵将军。
长兴帝一阵恍惚。
他疑惑地看了看旁边的老太监。
这都争起领兵将军来了,难道自己刚才答应派兵支援西疆了?
不应该啊。
昨天就算晴贵妃怒气冲冲杀到御书房,他都没有松口。
长禄不愧陪伴了长兴帝大半辈的人,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疑问,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长兴帝松了口气,边饮着茶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面的热闹。
果然,直到退朝依然没争出确切的结论。
罗垦匆匆回到尚书府,找来自己的管家。
“齐王爷现在到哪了?”
管家一怔,立即回答:“老爷,诏殿下回京的皇令这会应该刚到玉木郡。”
因此距离陈修竹所在的金龙滩还远。
而且现在百济半岛大风大雨,万一驿路损毁,也不知道圣旨什么时候才能赶到金龙滩。
“老爷,不知早朝上发生了什么事?”
罗垦也不瞒自己的老管家,“早朝时秦王突然站出来想带兵支援定西郡!”
哼哼。
老管家哧之以鼻,“应该是承恩伯出的主意吧。秦王想凭这点翻身?”
上次皇子边疆历练,秦王带回了一双庶儿女和两个侍妾。这回要是他能领兵西去,鬼才知道会带回些什么。
说是这样说,两人很快沉默了下来。
皇子领兵只是去镀层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