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坐下,盈盼东张西望,恋恋不舍地看着眼前的书房。
任宁挨着她坐了下来,“不舍得呀?”
盈盼翻了个白眼。
这将军府是她成亲的地方,里面的一草一木、每个花瓶每样物什都是她精心栽种或挑选的。
花费了好几年的心思,才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原本生活得好好的,却突然要搬家,盈盼自然不乐意。
“不过如果相公决意要搬,那我就搬吧。”
“没你的地方只是座空屋子。有你的地方无论到哪都是家。”
任宁点头,“真是委屈你了。”
“长公主殿下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搬家的。既然她这样说了,那肯定有非搬不可的理由。”
盈盼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现在的将军府人可不少。要搬到广信去,至少要先要在南舒城找座大宅子或让人建座大宅子。
盈盼古怪地瞧了眼丈夫,“要不我去找李姐姐过来商量商量?”
任宁笑着摇头:“明天吧。李荷珠不是在忠勇伯府吗?明天就当去拜年了。”
可惜任宁不能过去。
忠勇伯府不像铁桶一般的镇国公府。
萧纲病怏怏的大哥萧锐要是知道任宁无召返京,准会想办法上报给长兴帝或兵部。到时候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盈盼也明白这点,不由冷哼了声,“萧锐就是个不要脸的。”
前些年忠勇伯府穷困潦倒,甚至要卖田庄铺子才能维持伯府和萧氏一族的开支。
而伯府众多的生意要么亏钱要么散伙换主,可以说只有古家商队稍稍能赚点钱。
后来端午龙舟比赛,萧锐的外祖永昌侯府更是强行赔了三十万两现银,于是手头也拮据起来,便无法再维持外孙的开销。
这几年因为萧纲的因素,忠勇伯府搭上了南边的橡胶生意,接着又娶了苏澜郡青梅竹马的表妹。
现在的忠勇伯府总算缓过了气。
无论是橡胶还是苏澜的钱本和萧锐没什么关系,但他有个世子的名头,便理直气壮地花起这些钱来。
其外祖永昌侯更是到处在打听神医妙药,无论花多少银子都想办法请或买回来给外孙用,希望能以此治好萧锐。
以后名正言顺占下忠勇伯府的橡胶生意以及快变成大型商队的古家商队。
任宁脸色很不好看。
他长年在西凉,回来后萧纲也不说。
要不是现在盈盼提起,他还真不知道这些。
“我会跟萧纲说说,让他想办法分家。”
区区一个破落伯府,大不了不要。
就让萧税一个病怏子扛着吧,还省得背后庞大的萧氏族人趴在身上吸血。
盈盼脸色犹豫,“萧纲估计放不下忠勇伯府的……”
正说着,门外传了话来。
“夫人,忠勇伯府萧二公子和广信将军府李大姑娘过来给您拜年。现在正在花厅。”
任宁和盈盼相视一眼。
这就巧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花厅。
萧纲喜气洋洋。
李荷珠在这座将军府也住了很久,反客为主地招待起萧纲来。
两人走进去。
任宁笑:“刚说你,你就来了。不会是我小侄子出生了吧?”
萧纲的嘴都快咧到了脑后,“接生婆说还要两三天。我就赶紧过来给将军你拜年。然后……”
然后在家好好等孩子出世。
任宁点头,“将什么军,都说了多少次了。现在在家不是军团里,别那么生硬。”
萧纲哈哈地挠头,“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