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立储,那不是在咒自己该死吗?
否则,何必现在就要立下储君人选。
果然,高忠送来了内阁关于郭希颜奏疏新的票拟。
“意可疑,呵呵......”
嘉靖皇帝看着票拟上熟悉的笔迹,不觉捋须轻笑出声。
“笔墨伺候。”
嘉靖皇帝没有说该怎么批红,而是忽然对黄锦吩咐道。
黄锦知道,这是嘉靖皇帝要御笔亲批这份奏疏了,急忙从下面把早已经磨好的砚墨端上来。
嘉靖皇帝从笔山上取下自己的毛笔,点蘸之后就在票拟后亲自批道:“汝昨一见,彼岂不闷怒,但以疑字一端却未见彼怀逆之意在本内,建帝立储四字,夫立子为储,帝谁可建者,其再同二辅票来。”
御批之后,高忠拿着奏疏尊皇命直接送去了内阁交给严嵩。
高忠走后,嘉靖皇帝愣愣的坐在御座上良久,终于还是感觉不妥。
为了一个郭希颜的奏疏,内廷和内阁已经来回拖了两天时间。
算起来,最迟明日,南京城的消息就该传到京城了。
嘉靖皇帝起身在殿中来回走了几趟,这才对黄锦吩咐道:“拟旨。”
一直侍立在侧的黄锦听到嘉靖皇帝的话,立即转身到御座一侧的书桌后坐好,一手压纸一手提笔,准备记录嘉靖皇帝的上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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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邪必无可赦之理,今不忠之臣,不义之民皆恶,不速行新政,以君相久位不攻君即攻辅相概可见矣,部众皆大臣,又谓阿谀可问之耳目官。
仍摘疏中建帝之说,命礼科会同各科道集议以闻。”
嘉靖皇帝在殿中边踱步边口述,又黄锦在宣纸上快速把嘉靖皇帝上谕抄录后又检查,确认无误,这才双手捧着上谕交于皇帝御览。
嘉靖皇帝接过仔细看过后,微微点头,“用印,派人给内阁送去。”
嘉靖皇帝不打算在郭希颜的奏疏上浪费太多时间,既然是个不忠之臣,不义之民,那就直接把他的言论交给都察院和六科,看看他们怎么说。
当嘉靖皇帝御笔批红和紧随其后的上谕放在严嵩桌上时,严嵩对着两份文书只是微微发愣。
一边的严世番却是摇头苦笑道:“这个郭希颜,自寻死路也怨不得谁了,父亲,就别为这样的人伤感了。”
“毕竟是老乡。”
严嵩叹口气说道。
“陛下意思很清楚了,这个郭希颜是活不成了,回头我叫蓝壁他们弹劾他一本。”
严世番知道父亲已经看开了,想通了,于是又说道。
“妖言惑众,定个发配可行否?”
严嵩却是皱眉看向严世番,严世番迎着他的眼神却是摇摇头,“陛下那关过不了。”
“罢了,你那给礼科的人,让他们召集六科会商此事。”
严嵩也不想管了,毕竟快八十,精力不济,很多时候朝中大事若不是严世番帮着分析拿捏,他都已经力不从心,早有致仕打算。
只是,为了家族,他还不得不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坚持,至少在嘉靖皇帝没有明确储君之前,他还不能走。
当天晚些时候,陆炳接到南京锦衣卫送来第二份情报,其中记录了黄懋官被杀经过和魏广德、刘世延在小校场附近街道喝退振武营乱兵的消息,也因此这次南京振武营哗变事件并未涉及全城,仅在小校场周围有少量违法乱纪之事发生。
而之后,南京守备、魏国公徐鹏举和张鏊就下达了军令,调动南京京营官兵包围了小校场,将振武营乱兵困在其中。
历史上的南京振武营兵变,涉及面是极广的。
在徐鹏举、张鏊被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