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禾的声音带着几分寒意,眼神如刀,仿佛能洞悉王红内心的一切算计:“谁敢在我背后说三道四?村里的人哪个见了我不都是笑脸相迎?倒是你这里话里有刺,我还真没听别人说过什么。”
王红被这一席话噎得一时语塞,仿佛喉咙里卡了一块硬物。
冉禾这是在讽刺她喜欢在背后议论人吗?
“嘁,我才不信,福山村的人会来巴结你?不愿意帮忙就直说,何必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王红翻了个白眼,侧身一靠,一副对冉禾的话不屑一顾的样子。
苏母心头一紧,只能用焦急的眼神示意冉平出来打个圆场。
平日里在家里,王红阴阳怪气,她为了大局着想还能一忍再忍。
但今日是在冉禾家做客,王红这样的举止实在是不合时宜,若真惹恼了冉禾,两家关系闹僵可如何是好?
膝下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苏母最为操心的便是女儿出嫁后的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两家来往频繁些,王红却要来搅局,这让她如何安心?
冉平心里着急,想要缓和气氛,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母真是又气又急,怎会生出这样畏缩不前的儿子,在关键时候如此胆小,就像一只遇到危险只会缩头的乌龟。
冉禾则笑而不语,她明白,王红这种人,越是搭理越是得意忘形,倒不如保持冷静,待到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至于事实如何,到时候自会让他们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马车缓缓行驶,沿途的村民一见便知道这是冉禾家的,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只有她家才有这份气派,有如此排场的朋友来访。
“到了,下车吧。”
冉禾轻盈跃下马车,细心搀扶着苏母,走上前去打开大门。
虽然她还不知该如何向吴诩启齿解释这一切,但心里却是坦荡荡的。
毕竟这座房子是她一手出资建造,吴诩不仅免费居住,她还治好了他的腿伤,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满呢?若真有不满,冉禾大可以直接把他送进杂物间,让他自己好好反省。
正在屋里教孩子们认字的吴诩忽感脊背一阵凉意,仿佛被什么目光暗暗锁定。
“嘎吱”一声,大门开启,苏母等人顿时瞠目结舌。
原本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茅屋,但经冉禾之手,请来工匠精心整修之后,不仅外观有模有样,还新增了几间宽敞的房屋,看起来竟有几分像村里的富裕人家。
亲眼目睹这一切,苏母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彻底消失,确信女儿分家后的日子确实过得滋润。
“月月,你这院子里挂的满满当当的是什么东西?”
苏母好奇地问道。
“那些是晒干的蘑菇和木耳,准备卖给有需求的人。现在我就做起了这个买卖。”
冉禾领着众人走向吴诩,毕竟匆忙带他们回家,不正式介绍一下,显得对吴诩太过敷衍。
虽然两人决定日后要各奔东西,但在当下,他们仍是夫妻,给予吴诩应有的尊重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吴诩,我昨天在镇上遇见我弟弟,就请他接妈妈来家里串门,昨晚忘了跟你提起。”
冉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却也饱含着对未来安排的坦诚。
吴诩在听完后,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他的心中也涌动着一股久违的温情,毕竟与丈母娘的相见,已是多年之前的提亲之日。
那时他还是一名意气风发的青年,满怀着对外界的憧憬和对未来的向往,踏上了镖师这条风雨飘摇的道路。
岁月如梭,直至今日,才得以与家人重新相聚,心中五味杂陈。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