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木英往前一步:“酋长,我跟虬牙一样,希望您不要这么对它们。”
她同样为两只金丝雀的感情所震撼,刚才听了叶羲一番话,更是内心触动,酸楚不已,不愿两只生死相伴的鸟有这样的结局。
棘酋长见东木英竟也这样,脸彻底沉了下来,头一次严厉地当众斥责她,
“这片大地上可怜的鸟兽多了去了,你们个个都要管吗?今不处理好这两只王种雀,我们部落的孩子难道要一辈子待外面吗?你身为部落下一任酋长,就是这样为族人着想的吗?!”
“可……”
东木英张了张嘴想什么,但她想不出要怎么反驳酋长的话,酋长的每一句都好像化为利箭直戳她的心头。
最终,她怔怔地低下了头。
叶羲走出来,诚恳道:“棘酋长,我和他们一样,希望你能放过它们。”
棘酋长身躯一震,看向叶羲:“贵客,怎么连你也……”
“因为我也同情它们。”叶羲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棘酋长,同情并没有错,因为我们人本来就是一种比鸟兽更懂感情的动物。”
“我们会因为战兽的牺牲而黯然泪下,会因为亲饶离去而痛不欲生,我们会为了部落竭力筹划,会为了保护族人拼上性命,这些都是鸟兽做不到的。”
虬牙攥紧了手中的大芋叶。
叶羲:“刚才你问东木英,这片大地上可怜的鸟兽多了去了,我们是否各个都要管?我来替她回答,当然不是。”
东木英抬起头。
叶羲:“世上是否有更可怜的鸟兽我管不了,因为我没见到过,内心也没有触动。而这两只王种雀的行为触动了我,所以在我眼里,它们就是不一样的,就像我们自己的战兽在我们眼里也不一样。”
“我想听从自己的内心,保护这份难得的触动。”
“棘酋长,我知道放了它们会让棘部落造成损失,这样,我身上带了几颗王种兽核,可以给你作为补偿。”
东木英眼中终于恢复了神采,大喝道:“得好!”
棘酋长瞪她一眼,转头对叶衾:“贵客,这两头王种雀如果没有你我们也抓不到,我们怎么可能反过来问你要东西。”
他满脸难色地:“只是如果放了它们,难保它们不会报复我们,我们待在这片荆棘丛倒还算安全,但是如果战士们出外狩猎,这两头王种雀在旁伏击的话战士们就危险了。”
叶羲:“我可以带它们回羲城,让它们在草原另一边安家。”
棘酋长沉默不语。
他还是想让荆棘雀和王种金丝雀试着繁衍后代,这么被带走了,那加强后代的最后一丝可能性也没了,他心痛啊。
东木英笑嘻嘻地挤到棘酋长旁边:“酋长,金灿灿的帽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虬牙也挨过来,梆梆地拍着胸脯:“我知道有一种鸟的羽毛五彩缤纷,阿父,我去拔光它的羽毛来给你做帽子!”
棘酋长抬头,看着这两个糟心孩子。
“嘿嘿!”
“嘿嘿!”
两人谄媚地冲他龇牙笑,露出两口整齐雪白的牙齿。
棘酋长看着两张相似的灿烂笑脸,又看看藤蔓旁两只挨在一起圆滚滚的金丝雀,心终究是软了。
“好吧,那这两只王种雀就交给你了。”
棘酋长笑了笑,有些颓丧又有些释然地对叶羲。
叶羲很高兴,立刻从兽皮袋里掏出两颗王种兽核,再另外摸出五颗蛮种兽核,笑着递给他:“棘酋长慷慨,这是给贵部落的补偿。”
棘酋长摆手不肯接,苦笑道:“贵客这就是看不起我们了,这两头王种雀本来就是因为你才捉到的,我不可能收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