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耍宝了,你的幻觉消失了?”
总觉得莫名其妙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的白无一无所谓地甩了甩手:
“那弗兰克先生的幻觉也应该消失了才是……”
“幻……觉?”
粉嫩的风信子又轻吐出一句,随后,突然又一次发了疯似地往前跑去:
“不是幻觉,怎么可能是幻觉!我能感到她……就是真正的她!我的母亲就在这里!”
“啧。”
孱弱的青年忽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以至于累得半死的莎莉终于是栓他不住,还是将这一束不断飘散的风信子脱手而出,只余下半空中不断飘散的一片鲜艳毒花。
变化为猪头的女演员皱着眉,朝白无一看了一眼,随后一群人便沿着那一路飘散的花瓣继续往前走去,直到来到一片无比静谧的绿意深处。
……直到来到一片鲜艳的紫藤花下。
“……”
宛如瀑布一样,优美的紫藤花一蓬接着一蓬,从一棵蜿蜒的树木上垂落,不知何源的冷风轻轻吹拂着这不符花期的丰茂之物,荡漾出些许水一般的波纹。
对于白无一这样的选手来说,一眼就能明白,那树木所代表的含义。
“没有……明明能感觉到,她就在这里的……”
但对于弗兰克这样的NPC,则似乎并非如此。
风信子只是一遍又一遍疯狂地寻觅着,失魂落魄地踱着步,在那棵高大的树木上左右环绕,直到早已饱受折磨的双腿酸疼得快要断折,他跌倒在地上,却依然痴狂地寻觅着,呢喃着:
“在哪里?在哪里?一定在这里的……我要怎么才能到你身边去?我要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们……为什么好像从来就不在一个世界里?”
“……他看不到吗?”
玛丽抬起一点头,压低声音问:
“那棵巨大的紫藤花树……应该就是他的妈妈吧?所以现在在他眼里那也是一棵树?”
“应该是。”
莎莉把视线转向马克,即便弗兰克是因为情绪激动才彻底丢失了理智,作为局外人的马克,若是看到一名女子被那样种在一片土壤中,没有一点反应也是太奇怪了。
但那捕蝇草就这样有些茫然,又有些欣喜地仰着头,从其头部仰望的角度看,他是去注视几只不知从哪飞来的曼妙蝴蝶了,历经磨难的他现在难得平静下来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战战兢兢向那些斑斓的蝴蝶伸出,而那蝴蝶也丝毫不避,就这样落在他手上……
被他一口咬碎。
丢失目标的马克愣了一下,有些奇妙地耸了耸肩。
“……你不来我这,你每次都抛弃我……没关系,我到你那边去。”
弗兰克还匍匐在地上。
他的身上已满是泥泞,白色的衣衫被染上了一片棕黄,双手死死插在自己茂密的花瓣中,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奇怪的模糊……就好像一只飞蛾振翅时会发出的嗡鸣一样:
“我一定会来到你身边的,你一定能听到我……你,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
咔嚓。
咔嚓咔嚓。
陷入癫狂中的风信子开始挖掘土壤。
他没有攻击,所以只是以一双赤条条的手进行着挖掘,苍白的五指陷入漆黑的泥土中,指甲断折、皮开肉绽……但他却丝毫不在乎这些。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花瓣又一次开始飘零了,但同时,那凋零的花朵并没有变得稀疏,而是越来越茂密……几乎比起他的人身变得还要更大了。
“……要拦住他吗?”
莎莉问。
白无一有一点纠结,不过这股子纠结分别来自于两种情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