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为什么会突然挣脱束缚,白无一可以姑且推算。
也许怪咖秀的本质是一场比赛,而当比赛结束之后,便再无赢家或者输家,规则自然也就不起用了。
所以想要真正让伏尔被困住的话,那就得让它最多在倒数第二个被淘汰,这才能硬控对方一分钟以上。所以白无一让那些平静者在他举起手的一瞬间要前往固定地点,也就是除了他和伏尔外“客人”最多的一处舞台。
但是这样需要白无一在他和伏尔之间的胜负被结算之前就进行提前指挥和调遣,要不然,在那些伪装成客人的平静者跑位的时候,决赛就会决出胜负,伏尔也依然不会收到束缚。
不过其实白无一做这一手准备也不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了对面会耍这种赖,而是明白以伏尔这种人的性格,它就不存在让自己输了能公平付出代价的可能,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铁戈他们之前已经无数次把它逼到最后决赛,甚至于每次起码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性获得胜利,对方却依然安然无恙。
所以一定要让对方处于对自己所在状况认知错误的情况下,做出错误的判断。
“之前吗?”
处理完伤员,被指挥着前来打扫战场的布鲁被白无一询问之后,略做思考地告知了对方之前他们赢得怪咖秀胜利之后的状况:
“如果你还记得清的话,我们捡东西都是直接上手肉身去捡,而那个家伙,所在的地方是个巨大的火盆子,而那种舞台,对除了它以外的家伙以外都是压根不可能涉足的禁区。”
“这样不算是反抗吗?”
“当然不算。”
一边的铁戈挑了挑眉,看着自己一片焦黑的手掌:
“那只是最开始就部署好的舞台之一,又不是它自己进行了什么挣扎,问题是拿不动的那一方,我们也考虑过这个火盆和房子算不算它的东西,但是就算是,那也不是我们一分钟之内可以拿得动的东西。
而不进那个舞台就没法接近那个家伙,不接近那个家伙就没法在一分钟之内对它做什么,总归是没有办法。”
“真的吗?”
白无一俯下身,用锤子把柄从一片粘稠的火油中漫不经心地掏出几块黑灰的块状物,他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只要是东西,他就会去检查,去收着,兴许何时能派上用场。
不……
表述其实有点不对,应该说,白无一是知道那是什么的,毕竟那东西实在是太过具有特征了,焦黑坚硬的一块块大组织,虽然有些畸变、但到底与他从人体解剖图上所见相差无几的结构,头顶一块明显的凹陷。
这是伏尔的骸骨,它们也有尸体吗?
“不接近它,也一样可以影响到它,不靠近那舞台,也一样可以在那舞台上面,”
白无一把手凑进了那黑色的头骨,注视着上面狰狞的眼眶、端详着那被铁锥刺穿的空洞,以小声的呢喃遏制自己的虚弱:
“规则处于建筑之内,目标也处于建筑之内——但你们是可以出建筑的。你们是可以绕开规则的,是可以通过我所找到的一切已经有的渠道去威胁那家伙,把它当工具用的。
即便无法杀死对方,即便你们不想杀死对方,你们也依然可以利用规则成为强势的一方。
伏尔虽然卑鄙,但它又没给你们栓上铁链子,参加比赛虽然可以换得在这里平安,却又不是只有次次参加比赛才能换得在这里平安。
你们太拘泥于字面上的规则,太想要呆在这里面,竟然一步也不愿意出来,把自己锁在了这里,忘了外面没有规则,忘了出去不单是为了罗格那样的探索者服务,也同样是为了你们自己。”
铁戈没有回他的话,白无一知道自己这话不好听,甚至带着些怨气,但他实在需要个口子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