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声音尖锐,嘲弄的话一点没收着,一时间,看过来的人更多了。
花厅里,给老太君拜寿的程氏也听到了动静,她微微回头,就瞧见了孔氏的那张脸,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孔氏过去的那点事,程氏是最清楚的。
多少年了,她还冒出头来针对顾倾歌,她哪来的脸啊?
程氏也是火爆脾气,瞧着孔氏来气,她尴尬地冲着老太君福了福身,随即开口,“老太君,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晚些时候,再来陪您老人家聊天。”
“倾歌来了?”
抓着程氏的手,老太君探头往外面瞧了瞧,看着顾倾歌,她满眼笑意。
“我可有好一阵子没见她了,我都有些想她了。”
“是来了。”
程氏也没瞒着老太君。
“她也是想来给老太君拜寿的,她也惦记着老太君呢,只是,她和莫家那位的事闹成那样,她觉得不吉利,瞧着筝谣陪在老太君这,年后又要成亲了,她怕不好,就跟我说晚些时候再来单独见老太君,哪成想着还冒出来了挑事的?”
为顾倾歌解释的时候,程氏的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提孔氏的时候,她语气要多冷就有多冷。
老太君笑笑。
“左不过就是些陈年旧事,她还难以释怀,这见了倾歌,心底的不甘就又被勾起来了。”
“老太君,我先过去看看。”
“不用。”
老太君摇摇头,她望着顾倾歌的方向,满眼都是欣赏。
“倾歌这丫头,可不是什么软性子的人,也不是谁都能来揉捏一把的。她休夫那事我听说了,那事之后,有些流言蜚语是避免不了的。今儿就拿那不长眼的开开刀,也给所有人都提个醒,让人知道知道,她顾倾歌不好欺负,不也挺好?”
老太君说得在理,可程氏却不免担心。
“今儿老太君大喜,平添了些口舌是非,我们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倾歌这丫头从小就厉害,简直比筝谣,还像我的小孙女,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看她收拾人,我心里高兴。”
忠勇侯府也是武将之家,老太君年轻的时候,也是习武之人,性子豪爽。
她是真的欣赏顾倾歌习武,张扬随性。
闻言,程氏也没再坚持。
只是,她的目光紧盯着顾倾歌和孔氏那边,生怕出什么岔子。
顾倾歌这头。
和孔氏接触的不算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孔氏的恶意因何而起,顾倾歌一清二楚。
顾倾歌的情绪,根本不因为孔氏的话而有半分起伏。
她勾唇笑笑,语气淡漠。
“我当是谁这么关心我呢?原来是昭武校尉夫人啊,倾歌愚钝,有一事不解,还请王夫人解惑。王夫人这般关心我,这么用心地琢磨我,是生来仁善,心性使然?还是过去多年,王夫人还没断了想进我顾家门的心思,在故意亲近顾家?”
“你……”
“若是前者,我一定要好好感谢王夫人,宣扬夫人纯善。若是后者……那还真是抱歉,家父虽是个习武的粗人,可自来爱干净,这轮回路上,他大约是不想见什么脏东西的,还望王夫人体谅。”
孔氏想闹,那顾倾歌也不介意直接撕了她的体面。
胡搅蛮缠污言秽语,针锋相对蹬鼻子上脸这一套,顾倾歌在岳氏那,早已经都领教透了,区区一个孔氏……
她还不放在眼里。
顾倾歌情绪稳定,可她一句话,却让孔氏表情近乎龟裂。
孔氏完全没想到,顾倾歌嘴这么毒。
“顾小姐,我只是关心你罢了,你何必这么剑拔弩张,恶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