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南胥。
……
三日前,无垢答应了他出宫的要求。
他便欣然退出博识堂,留空间给二人。
经过南胥身边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丝药香。
药香很淡。
南胥爱点熏香,身上常年带着些令人心旷神怡的气味,若不是闻松太熟悉药香,只怕会被他身上的香气迷惑。
嗅出药味儿,闻松便想起了阿茶。
阿茶和南胥,难道也相熟?
他起了疑心,却也知道可能是巧合。
毕竟,只要是在医馆任职的,都有可能带着药香,也可能将浓烈的药香就近传给他人,南胥说不定方见过大夫,或刚从医馆归来。
再者,相熟又如何?
无垢说过,与阿茶相识,南胥与无垢又关系近,有几个共同的友人,并不奇怪。
“南胥可是刚从医馆回来?”
闻松直接问出口。
南胥稍微一愣,随后“嗯”了一声。
无垢紧张地上前,“可是受了风寒?”
“最近有些头疼,便去瞧了大夫,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即可。”
南胥的话术和表情十分自然,看不出任何不妥,闻松心中渐渐消散,临走之前朝着无垢道:“天气转凉,殿下小心身体。”
闻松回了偏殿,才察觉出不妥。
计算着近日翰林院散职的时辰,再算上翰林院与宫中的来回所需的时间,南胥在这个点回来已经是有所提前了,根本来不及去医馆。
或许是南胥提前离开了也说不定,闻松忍不住想。
……
方才,他故意拖得久了点,才慢慢说出南胥的名字,不料,竟然真的诈了出来。
阿茶啊……
闻松内心苦笑,也不知是她太相信他的推理能力,还是对他太过掉以轻心,怎会这么容易就被套了话。
“至于南胥,比较复杂……”阿茶皱眉。
闻松见过无垢提起南胥的表情,现在又见了阿茶提南胥的表情,所以很容易对比,也就知道,阿茶不喜欢南胥。
得知这个事实的闻松,觉得心情轻松了些。
“我在听”,他说。
阿茶沉思,似乎在想要怎么说才好。
良久,才道:“我不能说。”
闻松也没料到会是“我不能说”这个答案。
她不说,他便问。
这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尤其在他选择立场之后。
“你是他属下?”
“不算。”
不算?
“是同盟?”
闻松步步紧逼。
阿茶想了想,“谈不上。”
闻松顿了顿,“你是有意接近皇长女?”
阿茶沉默。
“是他的安排?”闻松暗自心惊。
阿茶仍然沉默。
“难怪他那么胸有成竹。”
闻松喃喃道,心中还在想,南胥的棋局究竟布得有多大,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
本来沉默的阿茶听此,忽然道:“这件事要保密,尤其是要对无垢保密。”
闻松表情有一瞬间凝滞。
阿茶觉得自己有些厚脸皮,闻松现在是无垢的先生,事关他学生,他怎么会不讲?何况,晏安还是他救命恩人。
又是恩人又是学生,她没有胜算。
可她还有一点儿赌资,就赌闻松的知恩图报。
阿茶冷静地说出了一句,“晏安只是你的救命恩人之一。”
看着阿茶的表情,闻松胸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南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