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云羊沉声对陈迹说道:“坐稳!”
说罢,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指尖银针雷霆般刺了马屁股一下。骏马惊声嘶鸣,带着陈迹朝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陈迹不通马术,只能伏低了身子紧紧抱住马脖子,他回头看去,却见云羊一袭黑衣不退反进,大步流星迎上那数十骑鱼龙卫!
轰!
当他与第一个鱼龙卫相遇的瞬间,鱼龙卫执刀挥砍,但刀都还没落下,云羊便已沉腰拧胯,一拳砸在了马头上!
一声骏马哀鸣,硕大如车的战马竟被这纤细的一拳撼动,如崩塌的山峦一般摔倒在长街上。
“抗命拘捕,罪加一等!”林朝青的身形豁然发力,他一脚踩在马鞍上,于半空中抽刀劈下,他的刀要比其他人都要长、都要沉!
当他踩在马背发力时,雄壮的骏马都抵不住这力道,膝盖弯了下去。
另一边,云羊见状也飞身跃起,两人在半空中的碰撞竟卷起汹涌的气流,谁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两人便已一触即分。
林朝青从空中落下,竟稳稳站在自己的马背上,两人相撞之处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一条数米长的刀痕!
反观另一边,云羊借那碰撞之力跃上屋檐,兔起鹘落间如魅影般追上了跑走的马匹,纵身一跃跳到马背上逃走了。
长街上,林朝青并不急于追赶,他坐回马上,压了压自己的斗笠,平静问道:“坐他马后的是什么人?”
“卑职从未见过,应不是密谍司的人。”
林朝青的话音如金属交错般有力:“查。”
……
……
陈迹心有余悸道:“你之前说你没见过修行者……?”
云羊刚要答话,张嘴却吐出一口血来,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修行者的事哪能昭告天下?你修的什么,修到什么境界了,都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为什么?”
云羊意味深长道:“修行求长生固然美好,但那只是话本里的故事,这条路上,只有生与死。我觉得你小子有前途,以后说不定真会得到某个大人物提拔,但是记住,假如你真的踏上了这条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修的是什么。”
陈迹心中一凛,云羊这番话里藏着深深的警告,必然是对方经历过某些事情才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正思索时,云羊再咳出一口血来:“小子,今晚你要是找不到证据定刘家子弟的罪,咱们怕是得一起死。”
陈迹说道:“原来你之所以说今晚必须查出证据,是担心被‘主刑司’问责,我还以为你们密谍司才是最厉害的。”
“少说风凉话,主刑司掌管御前直驾仪仗,这群武夫当然厉害,”云羊冷声道:“只不过,大家同在内相门下做事,我们密谍司天天提着脑袋和军情司杀来杀去,他们天天查自家人算什么本事。”
两人已来到周府门前,云羊率先跳下马来,用力推开那扇朱漆大门,吱呀声在夜幕中响起,令人牙酸。
周府已经打扫过了,桌子扶正、椅子扶起,仿佛这里从未死过十多个人。
云羊站在庭院里转头看向陈迹,凝声道:“时间不多,我把赌注押在你身上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吧,你先前在周府发现了什么?”
陈迹径直往周府正屋走去:“周成义的书都收拢到哪里了?”
“一本都没少全在这了。”
陈迹站在书架前,快速将书籍一本一本拿下来翻看。
云羊见他专注,便走出正屋,于无人处掏出一张皮影人来,他咬开自己食指,以鲜血为其点睛。
皮影人活过来,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摇摇晃晃的跳上院墙,往东边跑去。
他回到正屋里,却见陈迹最终挑出两本书来:“线索应该就在这两本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