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鲜血从窗沿处往下流淌,刷过了半面墙壁!
两道人影在此时于小男孩身后骤然重叠!
后头那道最为高大的人影,披覆在前头那道人影身上,为之披上了一层遍布疮洞细孔的人皮婚纱,人皮婚纱下,显映出一张惨白色、颧骨高耸双腮凹陷,眼眶、嘴巴尽皆变成漆黑窟窿的人脸,那披着婚纱的厉诡伸出瘦骨嶙峋的双臂,一把按住小男孩朝向‘它’的脑袋,将小男孩的脑袋掰转过三百六十度!
它将小男孩的头拧了下来,无头的尸体重重坠落在地。
鲜血在瘦小的身躯下弥散开!
苏午就站在那坠楼的无头尸体旁侧,他已经抽出了桃木剑——木剑激射出去,却无法洞穿洋楼窗户里的厉诡,只是穿透了一片虚无,最终又飞转回他的掌心里,洋楼窗户里的景象,于他而言,像是一场噩梦!
现实之人,无从进入梦中!
“咿哈哈哈嘿嘿——”
披着人皮婚纱的厉诡双臂撑着窗户,放声大笑着。
在大笑声中关上了窗户。
它高大的形影就映在彩绘的窗户上,在苏午的注视中,渐渐消解于无形!
小男孩无头的尸身趴伏在苏午的脚边,苏午俯下身去,将他的尸身扳正,那具尸身未曾消失,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苏午眼前。
红砖洋楼里的情景,若是一场幻梦,为何这小男孩的无头尸身,却真切地存在于自己的脚边?!
为何自身的手段,无法触碰到红砖洋楼里的厉诡?!
苏午一遍一遍地交替回想着‘梦的解析’那篇栏目预告文章,与‘鬼郎中’的小短文。
他的‘八识心王’、‘六天鬼眼’看不破眼前的世界!
眼诡目光所不能及的这重世界——该以何种方式来‘看透’?乃至深入到这重世界中去?!
苏午扫视四周,急匆匆走近洋楼正门前。他试着猛力推了推门——他将门推开了,门后却一片漆黑。
像是有道漆黑深渊横在门后,只要他一脚踩入,便将沦入其中,永远不可能爬出去!
他又关上了大门,拆开大门旁的信箱。
信箱里,只有一封信件。
拆开信件,一列列字迹映入苏午眼帘。
“清平吾弟:
见字如面。
我近来跟随一位‘扎纸匠’学习纸扎人的手艺,听闻你居住那地方颇不太平。
家乡恰逢‘九月二十九’,你嫂子专在十字路口等候,为‘鬼郎中’付了一副纸扎人作为诊金,请‘他’去你那边看一看情形。
大概是你嫂子所付诊金颇高,‘鬼郎中’欣然应允。
且先写了一副药方下来,我将这副药方随信寄送于你,你可以此方暂解燃眉之急。
待到逢九之日,在十字路口奉上一副纸船,可以请来‘鬼郎中’,为你除却家中污秽。
以上。
兄清光留字。”
信封里,附一张药方:
‘患者:王清平,年龄:三十八岁,生辰:庚子年五月十三日辰时。
患者:周洁雪,年龄:三十二岁,生辰:庚子年五月十三日辰时。
患者:王松风,年龄:九岁,生辰:庚子年五月十三日辰时。
……’
苏午紧紧盯着药方上罗列出的三个‘患者’的生辰,越来越觉得此中荒谬怪诞之处极多,从信笺内容来看,这道药方是鬼郎中开给红砖洋楼中的‘王清平’的。
药方中列出的第一个患者信息,即是王清平的信息。
其后的‘周洁雪’、‘王松风’,从他们的年龄来推断,他们很有可能是王清平的妻与子。
也就是说,红砖洋楼里居住了一家三口人。
九岁的王松风,极可能就是那个被戴婚纱厉诡拧断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