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对视一眼。
俩人都听过想娣诉说过往心酸,
知道她夫家姓崔,
那这个所谓‘崔大哥’,莫非是她丈夫本家的一位弟兄?
莫非这位‘崔大哥的亲娘’过去与她家关系要好,互相之间很有情义,是以她听到这个消息就忍不住悲伤起来?
青苗眼中光芒流转,
稍稍转念,
却想到了别的事情。
大凡常人患病,都有一个由轻到重的进程,
若真是与那位‘崔大哥的亲娘’关系要好,互相之间必定常常来往,也该早就得到对方患病的消息,有了心理准备才是,
怎么到当下反而突然悲伤了起来?
“那位崔大哥,
是镇上哪户人家啊?既然大嫂子这么悲伤,何不前去拜访一二,也聊表个人心意。”青苗出声道。
想娣听到青苗所言,
却连连摇头,
更加悲伤起来:“崔大哥便是镇上的崔大善人……
他亲娘近日若死了,
到时候他必定要差人挨个到我们这些同姓同宗的人家来, 收一份丧仪的!
本就躲都躲不及,
怎还会主动送上门去?”
想娣悲痛地、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家公婆过世的时候,家里无钱办丧事,只有亲近的几家子知道消息,送来了丧仪。
那时未往他家送消息,便是存了以后不给他家上丧仪的心思,
孰知他家近些年越来越富了,
养了一伙打手,
届时我们肯定是躲不过的……”
青苗、珠儿原本以为那‘崔大哥的亲娘’,是与想娣大嫂子极其要好的一位长辈,
却未想到此中故事原是如此离奇,
一时间都有些默然。
如今,
已经是一份丧仪就能压垮一户人家的时代了。
“大嫂子,现下事情还未见着苗头,且不忙哭。
若他们真的要上门来强取,
咱们据理力争就是。”青苗温声劝慰着想娣,
想娣内心惶恐不已,却也全无办法,慢慢便止住了哭声,与二女通往家中走去。
院子里,
大彘追逐着数只或白或黑或黄的小狗,与之玩耍。
柴房门口还簇拥着两只长毛大狗,
看到这满院子的狗,想娣眼前又是一阵发黑,直觉得整片天彷佛都要塌下来了。
这时,
大彘看到了走到门口的母亲,
颠颠地跑着迎了过来,
身后几只小狗摇晃着尾巴欢快地跟着。
“娘亲!”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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