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任凭水花水雾溅湿衣衫,方显得自己勇武过人。虽然也是面色苍白,但总会大笑几声,故做豪爽。每每引得那些出来游玩的姑娘小姐发出惊呼,心中不由更加得意起来。
这时一个少年从湿滑的堤坝上匆匆走过,身边滔滔的江水却似完全不放在心上,容貌只是平常,却带着一种质朴洒脱的味道。旁人看的担心,劝他赶紧下来,若是一不小心跌下去那就完了。少年回头善意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却并不多做理会。
这少年正是许仙。
今天宋老头安排了一桌饭局,要见一个什么学政大人,本来算好的时间,却没想到街上如此拥挤,只有这堤坝上走的还能快些。至于这大潮,他年年都要看,却不像那些游人那么惧怕,刚好取巧,走了个捷径。
望江楼正是观潮的最佳之处,每年这时,只有提前订下雅座,才能在二楼占一个位置,不必和旁人拥挤,轻轻松松的饮酒观潮,只是这位置自然也价钱不菲。
一个中年人站在望江楼上,看着滚滚的潮水,不禁叹息道:“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啊!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在这钱塘,现在世事变迁,只有这江水不改啊!是吧,老师。”
“是,是。”旁边一个老者连忙点头赞同,想要说几句风趣的话,但到这时候偏偏说不出口,面前这个人早已不再是吃自己戒尺的顽童,而是身系无数民众的上官大人了。虽然是叙旧,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他这种升斗小民,话未出就馁了。
这位王大人是杭州府新任的学政大人,恰逢钱塘江大潮,就来观潮。县官作陪,王大人是官宦世家,幼年曾随父在钱塘县生活过一段日子,恰好就学于宋先生,虽然不过短短一年,但王大人念旧,就点名让他来作陪。
其实这种启蒙老师,同学生之间并无多少情谊可言,不过是一方出钱,一方出力而已。
衙门里来人说的时候,老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询问了一番,再三又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教过这么个学生,不由欣喜若狂。
许仙的姐夫也是衙门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就请宋先生带许仙去见见世面,宋老头考虑一番后,觉得是个机会。那王大人刚好也想见识一下钱塘的后进中的佼佼者,才有了此事。
“老师,那个许仙到了吗?”虽然是询问,但目光隐隐有了责备之意。古代最讲礼数,特别是官场中人,更是如此,小人见大人是万万不能延误的,如果恰逢上官心情不好,问个不敬之罪也没人能说什么。
身边的长随立刻道:“还没有,大人。“
“快了,快了。”老头一边擦汗,一边替许仙圆场,心中也是急得不得了,恨不得将许仙狠狠打一顿才解气。
而此刻许仙心中又怎么不急,潮水虽然险恶,但只要小心就是了,人间这些门道,一旦触犯了,却比潮水还要险恶的多。能中的也让你不中,不过是人家嘴皮子一翻的事情。
由于他那个师傅只交给许仙最根本的道法,又说许仙天资不行。许仙修行数载,积累下深厚法力,却没有施展的法门。而那道法却是以练魂为主,强身为辅,结果许仙也没感到自己有多少特异之处,还是想靠着科举混口饭吃,等着认识了白娘子就离法海远远的,然后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生就是了,却没想着成仙做佛。
既然要走这人间道,就要遵人间的法则。
许仙紧赶慢赶,好容易挤过一群人,才微微松一口气,望江楼就在眼前,现在还不算晚。
许仙正想一鼓作气的赶过去,却见前面围着一群人,许仙只想低着头赶紧走过去,但耳朵却是闭不上的。众人的议论声传入许仙耳朵“太可怜。”“又是这李四。”“真是可恨。”
许仙本来沿着人群的边缘走过去,此时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