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有秀微微一笑,让孙燕晚自去休息,又吞了一枚药丸,在床上闭目打坐,运功疗伤。
他能杀的了胡凤威纯属侥幸,虽然一刀杀了这个大仇家,却被打了一记混元掌,没有个一年半载恢复不过来。
在这家大店住了三日,苗有秀吞服了数次丹药,又打坐疗伤压下了内伤,就再次动身启程,一路南行,日行夜宿,走了十数日,气候渐渐转暖,虽然都是冬日,却不那般寒冷了,路过某座大城的时候,苗有秀卖了那匹良马,换了一辆大车,赶路便没那么辛苦。
待得两师徒到了羌南路的崇阳城,孙燕晚总算搞清楚了这天下的地理概貌,世事新旧。
现在有个朝廷,国号大琅,把天下分为十九路,三十五道,路乃行省,有刺史处理政务,权力极大,道乃屯军,设有大总管治军,独断专行,政军两分,天下一般,不甚太平,江湖人士横行不法,占山为王的帮会甚多,抗捐抗税,割据一方,南夏北燕两个大国时时侵扰,边疆战火从不休停。
苗有秀到了崇阳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就不走了,每日也不出门,专心养伤,过了半月有余,身子大见好转,就把孙燕晚叫到跟前,说道:“我们苗家除了家传的武功,也收集了六七种一流武学,让家族子弟学武的时候,触类旁通,以资参考。”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苗家原本也是大族,但现在怕是没剩几个了。”
孙燕晚也不好接这个话,总不能说节哀顺变,只能一声不吭,尽量不破坏气氛。
苗有秀难受了一会儿,说道:“你那天捡了胡凤威的荡魔剑,应该是跟剑术有缘,我就传你一路胡家的荡魔剑罢!”
孙燕晚吃了已经,说道:“师父你还懂胡家剑法?”
苗有秀笑道:“我们两家几代人的仇,大家杀来杀去有一百多年了,还能不想方设法打探对方的底细?”
“只不过,我们苗家也只能收集到苗家剑的入门功法,最高深的混元剑经,就怎么都没法得手了。”
孙燕晚心道:“这个世界的武林人士这么野吗?只怕这些武功来路手段不甚光彩,说不定就有刑讯逼供,又或者埋伏卧底之类。”
不过苗胡两家的恩怨,孙燕晚也不怎么在意,只要能学到武功,谁管这些武功是怎么来的。
苗有秀说道:“胡家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大大的有名,入门先学三十六路混元桩,待得站上几年桩功自然而然生出了内力,便可修炼更上乘的七十二路荡魔剑式了。”
“不过,胡家最高深的武功却是一篇混元剑经!”
“你不是也看到,胡凤威可在长剑上逼出半尺青芒,那便是混元剑经修炼有成的剑罡,切金断玉,无坚不摧,威力尤胜神兵利器。”
“胡家的武功跟我们苗家不同,讲究厚积薄发,年轻的时候,胡家人的武功往往不怎么样,但到了七老八十,功力浑厚了,参研混元剑经修成了混元剑罡,别家门派就不大打过了。”
“苗家历代先人也曾冥思苦想,但始终找不到破解苗家混元剑罡的法子。”
“我祖父和父亲年轻的时候着实杀了不少胡家的人,但后来给七八名胡家的耆老围攻死于非命。”
“算了,不说这些,我先传你混元桩。”
孙燕晚听得心潮澎湃,也不计较学的是谁家功夫,急忙叫道:“谢过师父授艺恩德。”
苗有秀哈哈一笑,十分满意新收徒儿的乖巧,先传了孙燕晚三路桩法。
指点孙燕晚站桩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这个新收的徒弟悟性奇高,学的甚快,不过纠正了几个小瑕疵,就把三路桩法学会,不由得心头欢喜,暗道:“本来就是看他可怜,没想到悟性居然这么好,也不枉我给他这一份缘法。”
他告诉了孙燕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