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头:「有劳!」
跟着传唤者,嬴无忌一路上山,很快就到了营地之中。
这跟他想象的位置差别并不大,毕竟也是一个同时掌握因天就地和绝地天通的小佬。
就算暂时无法全用出来,弄清阵法里的奥妙,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看来,老丈人这一手,本身并没有超过技能本身的范畴,只是对两个技能的顶级联动应用。
只是如此,便能达到此般恐怖的效果,实在是不容易。
光这一手,就足够好好学的了。
「踏!」
嬴无忌终于踏上了干燥的土地,感觉身上湿哒哒黏糊糊的,形象应该不是太好看,便运起真气,将头发和衣物全都蒸干。
这才走到大帐前,朗声说道:「爹,我来了。」
「嗯!进来吧!」
帐内传出赵暨的声音,声音有些虚弱,听不出喜怒。
嬴无忌并未立刻踏出脚步,因为此刻的他,颇有种「近爹情怯」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掀开帐帘,赵暨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终究要给出一个了结。
他深吸了一口气,拨开帐帘,大踏步走入。
一进帐,他就跟赵暨古井无波的双眼给对上了。
竟还摸不准赵暨的情绪。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旁边满身血痕,重伤晕厥过去,还被吊起来的赵宁。
一股怒气顿时从心头冲出,冲得他太阳穴一阵鼓胀。
他飞快跑到赵宁身旁,真气探进她的身体,确定没有伤及根本,才微微松了口气。
但他可是亲自操刀过乾狱九刑的顶级刽子手。
怎能看不出赵宁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这伤势。
乾狱九刑,至少两套。
这种刑罚,不会伤及根本,但带来的极致痛苦,却是很多兵人境高手都扛不过的存在。
意志稍微薄弱一点,可能一轮扛不住就精神崩溃了。
这是犯了什么错,要受这样的惩罚?
他催发花开顷刻,向她丹田中渡了一股温养身心的真气,才上前一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赵暨语气很平淡,似笑非笑地看着嬴无忌:「你唆使宁儿替你联系韩猷,潜入王库偷破阵璋的时候,应该已经能预想到今日的结果了吧?」
嬴无忌眼角一抽:「你说联系了韩猷,韩猷在哪里?还有破阵璋究竟什么玩意儿,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什么都不……」
赵暨挥手打断:「那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主动为你做欺君叛国之事?我是不是得夸夸你小子魅力很大,连一国太子都心甘情愿地为你叛国?」
嬴无忌一阵阵怒气上涌:「什么叫欺君叛国?我以诚心待宁儿,宁儿自然会以诚心待我,如此简单的事情,凭什么要按上‘欺君叛国,的罪名?
莫说我不知道这破阵璋,就算真的是我求她助我脱困,她愿帮我,哪又有什么错?
难道你们顶着王室身份,便能随便辜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你么?」
这番话。
似让赵暨有些感慨。
但他还是淡笑道:「你当真以为,王权之下,是讲人情的地方么?古
今天下,敲骨吸髓的君王多了,为何不能多孤一个?」
嬴无忌没有回话,他只感觉胸闷得要爆炸,全身气息躁动,已经到了随时突破的边缘。
赵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眼神,孤不喜欢。你这是怨我起了害你之心,还是怨我动了宁儿?」
嬴无忌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