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俱厉。
就像是在训斥下级。
丝毫不复之前那副装出来的亲和姿态。
嬴无忌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王袍:「我的确只是个驸马,但这殿上禽兽都能沐猴而冠,我这一个货真价实的驸马,难道还不能出言留你了?」
姜太渊顿觉不妙,感觉自己好像漏算了什么东西。
他飞快看向赵暨:「黎王!此事事关人族安危,你就任这竖子在殿上胡言乱语。」
赵暨没有搭话,只是托着腮,笑容玩味地打量着他。
姜太渊心头狂震,赶紧探开神识,试图探向外面,却惊悚地发现,不知何时整个重黎殿都罩上了一层极强的禁制。
绝地天通!
而且是赵暨亲自施展的。
他刚刚反应过来,就感觉右手一松,齐国王印居然已经被赵暨凌空摄去。
赵暨看着他惊骇的神情,澹澹一笑:「放心!孤既然已经答应了帮姜齐复国,就绝对不会扣留友邦王印。不管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孤都会将这王印完璧送归姜齐王宫。」
「你,你什么意思?」
姜太渊彻底慌了,一缕缕冰冷的气息不断从脚底板升起,顺着经脉嗖嗖地蹿到头上。….
明明是处暑的天气,整个人都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但他还是色厉内荏道:「能让颛顼印重归于稳的秘法,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够掌握,你可知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嬴无忌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秘法,就放你一条狗命,还得被你威胁着送钱送装备,你咋想得那么美啊!威胁我们一次,就能威胁我们第二次,咋?你逮着一个理由,就可劲儿薅羊毛,顶级敲诈勒索行为啊!我们黎国,就那么像冤大头!」
姜太渊看他这副云澹风轻的样子,心中惊慌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再次看向赵暨:「黎王,你当真不害怕这个法门失传?」
赵暨
澹澹一笑:「你敢只身赴黎,想必已经有了逃脱的方法了,不如你先试着逃一下,等你逃不掉的话,我们再行商议杀不杀的事情。」
姜太渊:「???」
逃一下?
逃个锤子!
这些天,御医把他的皮燕子都翻了几遍,他现在身上除了一些普通赶路符箓,什么东西都没有。
嬴无忌为了稳妥,甚至测了测他究竟有没有学过那几种顶级的分身法术,还测了测是不是本体。
他有个锤子的逃生技能!
这时。
赵宁也笑着开口道:「大姨姐,如今重黎殿已成困兽之笼,若是你想报仇的话,现在可以出手了。以你的实力,杀他不难,我们都不会出手。」
姜太渊:「???」
李采潭腾得站起身来,忽然被赵宁和嬴无忌关照了一番,甚至还知道自己做梦都想亲自杀了姜太渊,一时间她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感动!
无比感动!
但再感动,现在也该为复仇让路。
她真气一震,就把吴丹震到了嬴无忌那边,防止他被误伤。
随后铿的一声抽出长剑,指着姜太渊晃了晃剑尖。
「我杀你,还是你自裁,你自己选吧!」
「!
!」
姜太渊气笑了,笑容悲愤而荒诞:「好一个黎王室,原来尽是一些鼠目寸光意气用事的庸人!好,今日我便会会你这条母狗,看你这么多年,究竟有什么长进!」
说罢。
直接拔剑冲了过去。
李采潭听到「母狗」两字,也彻底动了真火,凌空一剑噼出,浩瀚的剑气直奔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