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嬴兄还有别的事么?”
嬴无忌摊了摊手:“没有了!只是那日在冢盘中偷道长了一枚玉片,不知道还能不能还给道长。”
韩倦怅然道:“顺其自然吧!”
嬴无忌:“告辞!”
韩倦:“不送!”
嬴无忌点了点头,纵马转身离开。
今天的韩倦比以往的时候脆弱一些。
也多了些人味儿。
以前虽然也感觉这人不错,但总是有种“我既是大势”的逼味儿。
现在像个人,还挺好。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着什么打算,这次计划能不能毁,他又能不能活?
“哎……”
嬴无忌坐在马背上,向周围扫视了一眼,目之所及喜怒哀乐尽皆有之。
有些人看到的是前路繁花似锦。
有些人看到的是人生黯淡无光。
这个牧野碑。
还真有些害人。
……
转眼之间,几日过去。
安邑西北一百里本来是一片广袤且贫瘠的乱石场,现在却耸立着一座满是断壁残垣的城池。
这便是大周旧都。
阴差阳错落在了乾黎交界的地方。
这座城池似乎被一面青铜盘的虚影所笼罩,将它与外界隔绝开来,城池外还有一支支巡逻的军队,乾甲黎甲一半一半,双方各自巡逻,没有产生什么交集,却总感觉空气中似乎隐隐有刀兵之声颤鸣。
众人到了之后。
两国军队放行,五千人鱼贯而入,进入了冢盘之中。
上次冢盘之行,旧都九鼎重定,虽然以如今周王室的统治力,九鼎阵基松动是迟早的事情,但至少现在九鼎还在原本的方位,用来找到牧野碑的位置轻而易举。
牧野碑还是原来那样。
高大。
耸立。
但黯淡。
随行而来的礼官当即布置起了场地。
牧野碑随大周建立,在礼仪祭祀中地位极高,今日复苏牧野碑中的血脉规则,当然也要按照周礼执行。
而主持周礼的,正是周王室派来的官员,还有旧都所在地,乾黎两国的王室。
于是。
嬴无忌跟两个熟人凑一起了。
南宫羽,嬴无缺。
一个颛顼帝躯。
一个后天土德之躯。
凑齐了。
对!
后天土德之躯,应该是成了。
嬴无忌一开始以为南宫燕口中的“炼胎”之法只是口嗨,后来送她了几千鞭子,她什么都招了。
炼胎之法。
是真的。
而炼的那个死胎。
也的确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是的。
他们真有一个孩子。
一开始南宫羽想要通过牧野碑成就后天土德之躯,却不曾想失利得一泻千里,但用了炼胎之术的话,差不多也该成了。
现在的南宫羽已经凝成了一品灵胎,外加后天土德之躯,已经称得上妖孽了。
只不过,南宫羽这次过来显得特别低调。
一直默默呆在周王室派来的队伍里。
嬴无忌去找他聊天,他连人都不见。
不过这回逮到了。
嬴无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南宫兄,你好变态啊!”
南宫羽沉声道:“嬴兄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呗!”
嬴无忌笑道:“令妹都告诉我了。”
南宫羽吓了一跳,脸色铁青地瞪着嬴无忌,但很快就恢复了平淡